“小罗,你裹什么乱,赶紧走!”廖警官拿眼睛瞪我。
本来我是不想再搀和这里的事,可是走到现在这一步,我已经回不了头,也明白了一些解铃的良苦用心。这件事除了里面看不清的本质外,很可能本身也是对我的一种考验。一想到被抓捕到阴间的解铃,我心里就隐隐绞痛,收起懦弱自卑的想法,不想给他丢面子。这件事无论前面是怎样的黑暗和危险,我一定要跟到最后!
二龙妈看看我们,对儿子说:“二龙,你晚上也留下,保护大警官和你罗哥,他们出一点危险我拿你是问!”
二龙郑重地点点头:“妈,你放心吧。”
二龙妈说:“大警官,小罗,这里的气息和我犯冲,我留下来也什么也做不了,让我儿子保护你们。我在附近找地方住下,明天早上再过来接你们。”
我们和她寒暄几句,道了别。二龙妈又叮嘱了儿子几句,然后出门走了。
现在黑漆漆的老宅子里,只留下我们三个人。廖警官烟瘾又犯了,拿出烟来抽,又递给我和二龙各一根。我们来到院里避风的地方,商量今天晚上的行动计划。廖警官说:“我们三人分成两组,小罗,你和二龙一组,我自己一组,我们分开搜索。原则是事无巨细,只要发现可疑之处就进行呼叫,行吗?”
“行。”我和二龙点点头。
烟抽完,我们开始分配,一共三间屋子,廖警官负责搜索两间住人的房间,我和二龙到后面的仓房去查看。当初警察查处现场时,廖警官曾经配过这里的钥匙,他把仓房的大门钥匙递给我。我们分头搜索起来。
看看表已经夜里十一点,我和二龙打着手电穿过两道门,来到后院。院子面积很小,西面是一间大厢房,两扇木门关得紧紧的,上面挂着一把老式的锁头。夜里起了风,仓房的玻璃也不结实,被风吹得啪啪乱响,手电光影照过去,里面黑不隆冬,感觉上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幸亏我和二龙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要是我自己大半夜来到这地方,肯定没有胆量查看,吓都吓死了。
走到门前,颤巍巍把门打开,我探头进去看了一眼,里面这个味儿啊,熏死个人。手电光中,看到仓房里堆满了杂货,摞成小山一样的纸壳箱子,顶到了天花板。光亮扫过,这是一间形式很老的农村房子,上面横七竖八还有横梁,结满了蜘蛛网,又臭又脏。
我和二龙捂着鼻子走进去,打着手电四下里乱照。看着这么多杂物,我脑子都大了,难道要把这些破烂都翻开?当时出现命案,警察来到这里检查过,这些警察一看满屋子的废品,肯定也是头大,并没有仔细彻查就走了。
我仔细查看这些纸箱子,箱子上大多贴着胶纸,上面标注着2010年或2011年的字样,我忽然明白了。那时候正好鲁军犯了精神病,公司垮台破产,所有业务都停滞了,这些货物也就堆在这里没有发出去。多少年过去,早已被人遗忘。
我正在思考,二龙已经走了进去。仓房里的货物,乱七八糟像一堆堆垃圾山,中间有一条羊肠小路,全是脏灰。二龙也不嫌脏,直接冲进去,来到最里面。我的角度看不见他了,只能看到手电的光斑不时映在脏兮兮的黑墙上。
有这么个直心眼的人当探路先锋,我算是省了不少力气。我在门口随手翻几个箱子,灰尘“扑腾腾”升了起来,呛的我咳嗽。这时,里面的二龙突然喊了一声:“罗哥,你看我发现什么了!”
我捂着鼻子,顺着那条缝隙挤进去,来到垃圾山的后面。墙角处,看见二龙从纸箱子后面翻出一样东西。
这是个方方正正的木头框子,大概一米来长,周边纹刻着一些繁复的花纹。我愣了愣,看不出这玩意有什么稀奇,便问怎么了。二龙说:“罗哥,刚才你和廖大哥不是在那间屋子里发现墙上有个画框的印子吗,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框子。”
他这一提醒,我猛地醒悟,拿起这个木头框子,用眼睛测量一下长度。别说,还真挺像墙上那个印子的大小。
可是上面的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