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无情雨轻吁一口气,目光却怎么也舍不得离开他。
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冯纪乾站起身来向外走去。一阵睡意涌上,无情雨再次沉沉地睡去。
待冯纪乾端药来时,无情雨将几年前常用的方子告诉了他,那方子生肌去疤的功能她早已多次领教,此次所受之伤虽然极重,在以前却是常事,故她并不放在心上。
隔日,冯纪乾便找齐了所有药材,将之置于一大桶中,加水熬煮,待药汁浓稠变温时方将无情雨放入其中,用温火慢慢加热,维持水温。
每日如此浸泡一个时辰,出浴后,再以特制的草泥涂于全身。受伤处无一放过,至第二日药浴时方才褪去。如此数日,果然大见其效,到第十二日,已好得差不多了,除了几处伤得较厉害,尚见鲜红嫩肉外,余处肌肤皆光滑润泽,晶莹白皙,较受伤前更为美丽,丝毫看不出受伤痕迹。
这十数日冯纪乾不避男女之嫌,凡上药穿衣、进食如厕无不照顾得周到妥贴,只是不同她说一句话。
她并非聒噪之人,倒也并不在意,只要知道他不会不理她,这就够了。
而冯纪乾则在惊异药效如此神奇之余,大感欣慰,看来上天也并非全然无情。
这一日,冯纪乾照常将无情雨放入药汁中,自己则在一旁照看着火。
“你的妻子呢?”在沉寂了数日之后,无情雨终于憋不住问出了一直藏在心中的疑问。
并非纯粹的好奇,更多的是对他的担忧,每次看到他眼中那令人魂断的忧伤,她的心就像被刀狠狠地割着。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替他背负所有的伤痛。
冯纪乾本来平静无波的表情一僵,长久不曾出现的寒意瞬间笼罩全身,一丝难言的痛楚于眸中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抓住。
“与你无关。”冷漠疏离的语调令无情雨神情一黯,尚不及反应,他已弃她而去,任她在桶中自生自灭。
无情雨难过地垂下眼睑,挫败的感觉令她差点儿掉下泪来,要到几时,他才会不这么排斥她?
怕永远也不会有这么一天吧。犹记得五年前,他在找到雪莲花时的开心,那天他不仅同她说了好些话,还对她笑。
他笑得好好看,令她至今仍记得,只是那么淡淡地一勾唇角,便已将心中所有的喜悦表达了出来,让看着的人不自觉也跟着愉悦起来。他可还会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无情雨兀自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而不觉药汁已渐冷,直到冯纪乾走进来,敲了敲捅,提醒道,“出来!”他又恢复了平日的淡漠,仿似方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无情雨一惊,赶紧站起身来,没有丝毫扭捏。跟着熊飞鹰,她早已忘记女孩天生应具有的羞涩,即便赤身**站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她亦不觉得羞耻,何况对方是冯纪乾,身子给他看了又有什么大不了。
对于她的行为,冯纪乾丝毫不以为怪,只见他连眉也没皱一下,拿过毛巾为她拭干身上的药汁,猿臂一伸将她抱出了药桶,径自抱入她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