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布满了血丝,但瞳孔里我惊惧的样子清楚地倒映着,更加重了我的胆怯与恐惧。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连串的笑声让我浑身哆嗦,差点失禁尿出来——实话实说,虽然有点没出息。
但随后意识到了笑声不是从墙窟窿里传出来的,而是背后,并且有几分熟悉,一顿神,反应过来了,是风骚女人放浪的笑。
我扭过已经大汗淋漓的头,瞅向她,却被她猛一拍肩膀:“说什么不害怕,怎么吓得两腿哆嗦说不出话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有点愤怒,一把甩开她的手臂,正色道:“搞什么,弄个血眼球吓唬人有意思吗?”
“眼球?”女人突然止住了猖狂的笑,对我一脸好奇地询问起来。
“装什么装!这眼球不是你放进去的啊?!”说着我转身一指墙窟窿,却惊愕的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心说怎么回事,难道不是这个,遂忙朝墙上的其它窟窿搜寻起来。
强哥这时候开了口:“阿飞,你找什么呢?本来你身后就没有什么,是阿依古丽故意戏弄你的。”
“怎么会?我刚才明明看到……看到一只血淋淋的眼球塞在墙窟窿里,直直地盯着我……”强哥应该不会看错,也不会对我开玩笑,所以说着说着,我自己也没了信心,觉得是不是自己看走眼了。
“阿飞,你确信看到了眼珠子?”强哥有所担忧地对我追问起来。
再次扫视了一遍墙面,见根本没什么眼球后,摇摇头:“可能是我看错了,墙上什么也没——”
“啊——!”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冷不丁响起女人的一声惨叫,撕心裂肺的那种,回头一瞅,惊呆了,她的眼珠子竟然脱落了出来,就像是被人用匕首割了一圈,只剩一点肉皮连接着眼眶,吓人极了,血淋淋的眼白之中,瞳孔里映出我的倒影,样子有几分熟悉。
靠!这不就是我刚才从墙窟窿里看到的那颗眼球吗?!
“啪——”
震惊的空当,仅剩的一点皮肉也被无形的匕首割裂,眼珠子掉落在地上,沾满了琐碎的沙粒。紧接着,女人的另一只眼眶上也出现了血痕,无形的匕首刺了进去,要挑掉剩下的眼珠。
“别杀我!别杀我!饶了我吧……”女人已经失去理智,浑身战栗着大叫不止,唯一的眼睛里写满了绝望和惊惧,几近崩溃。
“用黑刀救她!”见女人已经到了生死关头,我大声地提醒强哥,之所以让他用黑刀,是因为瞎子曾经说过,老钟的这把刽子刀,不仅能砍掉人的脑袋,也能同时斩断魂魄,保佑执刑人平安。
强哥从诧异中反应过来,手臂一挥,寒光一闪,刀刃从女人眼前几公分处垂直劈了下去,传来如有若无的一声凄惨嚎叫,但转瞬即逝。
风骚女人剩下那只眼睛上的刀口不再拉长,果不其然,黑刀斩断了那无形的东西,救了她的眼睛、性命,但这一切似乎只持续了几秒钟,女人惊悚的尖叫又响了起来,这一次血是从她的脖颈开始渗出,那把无形的匕首是要割断她的喉咙。
强哥闷哼一声,再次举起黑刀,紧靠着女人的脖颈一侧狠狠扎去,之后拉起女人的手朝外奔,同时对我大吼:“快开车离开这儿!”
跳进车里后我赶紧拧动钥匙,挂档后就要踩油门,突然,一个圆乎乎的东西砸在了前视窗上,‘啪叽’一下糊了一大滩,让视野变得模糊不少。定眼一瞅,竟然是女人刚才掉落的那颗眼球!
我知道我们遇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必须赶紧逃离,遂也不管视线清不清楚,猛踩油门,凭借着感觉将车朝右拐弯后,加速驶离了废弃营房。
颠簸了一阵后,外面的风沙小了些,四周也重新变得阳光明媚。估摸着已经安全了些,我将车刹住,下去瞧了瞧车窗,上面只剩下粘液,那只眼球估计早就被颠簸在路上了,从车里找了张旧报纸擦拭干净玻璃后坐进车里,转头指着已经呆若木鸡的女人询问强哥:“她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失血过多,再加上惊吓过度,必须赶紧去医院!”
“救人要紧,那我掉头回去!”说着我发动汽车打转方向。
“千万不要回去!回去的路还要经过那座废弃营房,我会没命的!”女人突然歇斯底里地抗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