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我对此时的叶子痛恨不已,但心里还是装满了疼爱和担忧,深吸口气,冲沉浸在痛苦回忆中的她轻声道:“叶子,将你小时候经历的遭遇告诉我吧,这样的话才能将压抑情绪释出来,也能在心理扭曲的道路上迷途知返,回到原本善良的你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叶子突然猖狂大笑起来,转过头怒视着我反问,“告诉你?告诉你有个屁用,能改变结局吗?能让我心里的阴影摆脱掉吗?真以为你自己无所不能啊?其实就是个一无是处、被炒了鱿鱼的实习小警察!”
“不准你这么蔑视阿飞哥!”身后的丽儿突然义愤填膺道。
叶子嘴角一勾,坏笑起来:“叫得倒是很亲切,你知道他做过什么龌龊的事吗?将自己女朋的肚子搞大,结果让父母去逼迫人家主动离开他,最后得到所谓的自由,但那个叫小涵的可怜女孩却跳楼自杀,一尸两命!”
“啊?不可能!根本不会是你说的那个样子,阿飞哥怎么会是那种负心汉呢?!”丽儿厉声反驳起来,脸上却流露出对我的狐疑。
叶子自以为是继续道:“怎么不可能,他就是那种人,禽兽的事情做的多了去了,譬如一个叫筱雨的丫头,被他勾引之后,不知道怎么陷害的,让人用乱刀砍了死;还有一个叫菲儿的女孩,非但被他搞得家破人亡,父死母昏,连最后耷拉在悬崖上时,也被他无情抛弃,掰开手指坠落悬崖……”
“够了叶子!”我打断了她的编纂,正色道,“虽然她们的离开,与我或多或少有关联,但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子,对她们,我心里一直是当成最好的朋友,从来没想过玷污或者抛弃,更没有陷害的丁点心理!”
“哼!有没有只是你的说辞,也并不重要,但造成的结果却是一样的,那些女孩如果不认识你,会殒命吗?”叶子对我讽刺起来,戳到了我心底的痛处,让我不愿意再多做辩驳。
丽儿这时候走上前来:“生死有命,很多事情不是阿飞哥所能决定的,你凭什么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而不去追究造成这些恶果的歹徒责任?”
“哎呦嘿!这才认识一天,就学会袒护他啦,真把他当成自己汉子了,不觉得害臊和下贱吗?!”叶子对丽儿一通诽谤和鄙夷。
“你——”丽儿要与她再理论,但被我拦住了。
“好了丽儿,不用再多费口舌与她争论了,她的内心已经溃烂不堪,任何药物都拯救不了了!唯一的方法就是将她抓起来,送到公安局绳之以法,让她为自己犯下的恶行承担后果!”
叶子对着我嗤笑一声:“就凭你们还想抓我?真是可笑,去死吧!”说着手臂一挥,指示着地上曼童朝我和丽儿扑来。
我忙扬起胳膊,用手掌挡住袭过来的曼童,但是却忘记了它脖颈下耷拉的肠胃,它们甩了起来,迅速缠到了我的脖颈上,饶了两三圈,并且开始了蠕动,越勒越紧。
很快我就不能呼吸了,憋闷的感觉让我加大了反抗的力度,双手抓住曼童的紫色头颅,使劲朝外扯去,但越是这样,越将自己的脖颈勒得更紧,只能改变策略,用手抠住缠绕在脖子上的肠胃,使劲撕扯拉拽,妄图将它们扯开,或者拽断。
但想得太简单了,也太小看曼童的肠胃了,它们不仅湿润光滑,而且韧性十足,好不容易抠了住,连指甲都嵌了进去,却也扯不开它们丝毫,只能徒劳地在洗澡间里扭来扭去。
“啪——”
正当我呼吸不能,憋闷得快要晕厥时,耳畔突然听见一声干脆的响声,随即,缠绕在脖颈上的肠胃变得松弛起来。
忙眨眨被汗水和热气浸湿的双眼,才看得稍微清晰些,那只曼童的头颅,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紫红色的头上,正不停溢出浓浓的血水来,在一旁,是手里拿着小板凳的丽儿,正呼吸急促地注视着它。
很显然,是丽儿在危急时刻,用板凳砸中曼童的头颅救了我。
“小贱人!敢打伤我的小曼童,看我不撕烂你的下身,让你没脸见人,这辈子找不到男人!”叶子手里不知何止攥了一把锋利水果刀,冲着旁边的丽儿刺去。
我想扯开脖颈上的曼童肠胃,但此时它似乎恢复了体力,又开始勒紧我的喉咙,并且头嗖的一下,朝一边的水管飞去,连带着将我向那边拖拽,把我束缚在了上面,挣脱不得。
再瞅丽儿,她没有被叶子手里的水果刀刺中,而是拿着小板凳与她打斗起来,但明显处于下风,步步后退,很亏就被逼进了洗澡间的墙角,眼看着她就要遭殃,我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只好低头不去看那血腥场面,但眼角却瞥见了地上的淋浴龙头。
灵机一动,忙用脚尖捻起来,朝一边的叶子狠狠踢去,也算是老天开眼,不锈钢水龙头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的后脑勺上,顿时血流如注。她人晃荡了两下,也颓然朝后仰去,摔到在洗澡间的地上,将水渍高高溅起。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让我有种疼痛的感觉,以此同时,伴随着叶子的倒地,脖颈上的肠胃也逐渐松了开,我趁势将它们一把扯开,像投掷铁球般,在空中甩了两圈曼童的脑袋,狠狠朝墙上砸去。
“咔嚓——”
血浆四溅,脑浆也纷飞,曼童的头颅算是彻底碎裂了,连接的肠胃无力痉挛了几下也静止不动,算是结束了小命。
我跳到叶子身旁蹲下,用手轻轻托起她的脑袋大声喊叫起来:“叶子,叶子……”
苍白脸色的她睁开了眼,瞅见我后笑了下:“阿飞,你是不是非常痛恨我,盼着我早点死?”
“先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说完我赶紧将她一把抱起夺门而出,随后放到沙发上,准备先找点纱布止血。
叶子伸手拽住了我:“不用了!其实我知道……,知道今天是自己的大限,能死在你手上也算无憾了!”
我转身蹲下,双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掌:“别胡说八道,你不会死的!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些,不要睡过去!”说完掀起沙发上的被子,给她裹了上。
“阿飞,你刚才推测的没错,我小时候确实经历了一次遭遇,像噩梦般让我永远挣脱不了,也是我痛恨世人、怀疑世人的症结所在,你不是想知道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十一年前——”
我打住她:“这些话回来再聊,先让我找块布帮你止血!”
“不!我现在就要告诉你,否则可能永远没有机会了,求求你了阿飞,让我把话说完……”叶子苍白的脸上露出殷切之情。
犹豫了几秒钟,我从被罩上撕下一块布,垫在她后脑勺上减缓血的流出,点点头道:“好吧!你说,我听着。”
叶子微笑了下,开始了那段沉重的讲述:“十一年前,我还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刚上初中,那时候,父母都很忙,早出晚归的,有时候还出差,家里只有我和姐姐两个,当然了,那时候的我们并不晓得他们的工作是什么,只是有些怨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