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张伯的酒量很好,酒品更好,让五年没有品尝白酒的我,差点招架不住,不过两个多小时的杯筹交错后,还是将他灌倒了。
这样也好,晚上我办什么事情的话也方便,将他扶进里屋的床上,之后开始琢磨起来,下一步棋究竟该如何走。
出来看看天际,阴云密布,又是一个无月夜,整个村子都笼罩在压抑的漆黑中,就像被一条硕大的布袋所遮掩……
距离半夜还有些时辰,出来安慰了下埋伏的村民,让他们不用太紧张,三更天前轮流值岗就可以了,随即回屋熄灯呼呼大睡。
再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瞅瞅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心说时候差不多了,该去办正事了。
环顾一圈屋子,发现墙上有扇小窗,心说正好可以避开村民的耳目,于是一个弹跳上了高桌,打开后小心翼翼地钻了出去,当然了,窗户也虚掩了上。
摸黑绕了一圈,沿着巷子悄悄来到狗娃家,找到白天早就选好的藏身地——墙外边的一颗老槐树,“噌噌噌”地爬了上去。
坐在三股枝子分叉处,耐心等待起来,渐渐地,竟然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没有戴表,也许一个时辰,也许两个时辰,毫无由来地睁开了眼睛,四下瞅瞅,一片漆黑,竖起耳朵细细聆听,也是寂静无声。
难道是房子里的人今晚没有行动?还是说自己睡过头了,他已经出去了?
“吱呀——”
纠结之时,耳中忽然听到一道开门声,并且有一束微光亮起,有人打着小手电,从屋里闪了出来。
忙擦亮眼睛紧盯去,借助着微弱的光亮,发现出来的人,正是我怀疑的家伙——狗娃的爹!
他探头探脑扫视了一圈院子,见安全后,轻迈着小步悄悄溜出院门,沿着巷子朝西边走去,速度急快。
为了防止被发现,一直等他走得稍微远些后,我才抱着树干滑下来,紧跟着前方微弱的光亮追去。
由于太黑,走得又急,好几次头碰到了墙角上,脚踢在了石头上,但为了不惊扰到狗娃爹,都强忍住了!
这家伙拐了几个巷子,竟然出了村,这倒是令我有点意外,但一步不敢停,可即便这样,还是被落下了。
在土路上跟踪了一段时间,远处的光亮在眨眼间消失了,太过突然!
我有点惊愕,犹豫了几秒钟,忙快步追了上去,到了跟前一瞅,发现土路已经到了尽头,前方是一片比人还高的玉米地。
显而易见,狗娃爹那家伙钻进去了。
玉米地一片连接一片,足足有二三百亩,里面除了几条半米宽的水沟,根本就是密密麻麻不透风的迷宫!
白天进去的话都都很难辨析方向,晚上的话十有八九会困在里面,究竟要不要进去呢?我陷入了焦急中。
已经跟到了这里,不能半途而废!下定决心后,轻轻拨弄玉米杆的长叶,钻了进去。
说实话,虽然是半夜,但泥土的温度还是很高,在紧凑的玉米地里摸索着穿行,十分得燥热。
加上被叶子边缘划拉着,裸露的手臂和脚腕,不时地被割出道道口子,虽然没有流血,但被汗水浸渍后,火辣辣的疼,十分难受。
不过没办法,只能坚持着徐徐前行,希望早点追上狗娃爹那家伙。
艰难穿行了一阵后,瞅瞅四周的幽黑玉米丛,有种无穷无尽感觉,整个人也急躁起来,擦擦脸上的汗水,打算返回去。
熟料转身的瞬间,眼光扫到了一点米粒大小的亮光,登时兴奋起来,忙弓着身子追去。
终于,再次发现了狗娃爹的身影,他看上去对这儿一切轻车熟路,走得很坦然,大部分时候,也用不到手电,时开时关的,想必也是我这么长时间没找到的原因。
这家伙在玉米地里穿行了很长一段,之后钻了出去,站立不动了。
“哗哗,哗哗……”
水流声从前面传来,原来是到了河边。
“怎么这么久才来?不是告诉过你你,不要用手电的吗?!”
我正要再靠近些,一个低沉的嘶哑声音突然从前方响起,语气中充满对狗娃爹的不满。
见状我赶紧蹲下身子,防止被察觉,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起来。
“额……,太黑了,我——”
“行了别解释了,那小子有两把刷子,为了防止意外,赶紧把女尸煞藏起来,过几天再按原计划进行!”沙哑音男子命令道。
“可是,我一个人,万一女尸煞要是——”
“混账!我不是已经封印她了嘛,你怕个球!”沙哑音男子打断了狗娃爹的抱怨,狠狠训斥了句。
“咔嚓——”
一颗玉米杆突然断裂,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是我听得太投入,不小心碰倒了。
“谁?!”
沙哑音男子对着我这边一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