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那么说,可是慕夙捏着那只白皙玉足的手,还是有些不舍松开。他是医者,见过很多女子的玉足,但是这只在脚踝处有着红肿的玉足,他却心疼万分,想要细心呵护。
屈膝,苏瑾毫不客气的将脚丫子从慕夙的手中抽出,然后弯腰,拾起散落在一旁的足袋快速穿上,然后将脚往靴子里套。动作有些大,难免会牵扯到疼痛,不过她却咬着牙,硬着头皮硬撑,从头到尾都没有呼过一声儿痛。
可苏瑾撑着太师椅费劲儿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慕夙,却是弯下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眼望别处,慕夙说的小声,“我,送你回房。”
“有劳了,慕师傅。”
“嗯……”
苏瑾的房间在太医馆后面的厢房里,因为不是太医馆的人,再加上是个女子,所以慕夙没有让她入住医馆别苑,而是让人清理出了一间厢房,让她落脚。虽说是病人住的厢房,不过慕夙想的周到,给苏瑾安排的厢房,是幽静的单间,不仅独立的院子,还能关上院门,不让外来者随意进入访问。
不过,也正是因为想的太周到了,所以闲至蛋疼的苏瑾老是往太医馆跑。
“这是治扭伤的药酒,不用精确用量,一天抹两三次便可。”
“哦……”
“虽然伤得不重,但这几日恐怕行动有些不便,太医馆内没有女子,所以我会派小山来照顾你。到时候,你就不要再同他嬉戏打闹,好生养伤,待伤好了,我再带你们去宽敞地方玩,可好?”
“嗯。”
床榻上,苏瑾托着腮帮,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慕夙却不恼,轻柔道,“我于苏姑娘不是很熟络,但也算旧识,姑娘聪慧且举止不同于其他女子,略微有些顽皮。我虽不觉这样不好,但姑娘身上的伤,却是有些多,所以我希望姑娘能听我一句劝,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心情没坏,都切莫注意周遭环境人物,万不可再让自己受伤,让旁人担心。”
担心?
谁?
苏瑾不笨,眼下却也只能想到一个人,便笑道,“慕太医是指卫子崖?你放心,他心大,没几日就给忘了。”
敛眉,慕夙淡笑,“如此,甚好。”
“说真的,你比卫子崖长的好看,而且教养好医术高,穿着又得体干净。卫子崖心没你细,即便在医术上有得天独厚的天赋,但较之于你,好像好像少了一股子冲劲。不过,我就是觉得,卫子崖比你看起来顺眼……这一点,可能是因为我和卫子崖待一起的时间比较长,而且我和他一样,有些邋遢。”
那么多的优越,最后都败在了一个顺眼上?
真是够伤人的……
俊逸容颜上的笑意渐渐扩散,慕夙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盒,然后翘起中指沾取了一点瓷盒里的白色膏状物,涂抹于苏瑾颈脖上的,那道浅显的粉色伤疤。
这是之前在永安城里,被申屠权用剑刃弄伤的,因为不是很严重,再加上自己又瞧不见,所以苏瑾都没有怎么管。可慕夙却瞧见了,因为在来太医馆后,慕夙为昏迷不醒自己的做了详细的检查,所以才会说出,万不可再让自己受伤,让旁人担心那番话。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看起来顺眼?”
“你大爷。”
“……”
慕夙惊愕,正在给苏瑾颈脖处抹药的指尖骤停于原地,好半晌后,他才不解问道,“姑娘为何骂我?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对,让姑娘不快了?”
摇头,苏瑾一脸期待的看着慕夙,然后坐直身子两手握拳,兴奋道,“试试,和我一起骂,来!”
“姑娘……”
“别婆婆妈妈的,来,一起骂骂看。不要对着我骂,看向门口,然后气沉丹田,吆喝一句,你大爷的!”
扭头,慕夙照做,但语调不高,声量微轻,“你大爷的?”
“大声点,你大爷的!”
“你大爷的!”
“堂堂七尺男儿,咋跟个娘们儿一样?赶紧的,大声点,气沉丹田懂不懂?不懂的话,用吼的,要是连吼都不会,就直接用喊的……”
“你大爷的——!”
得此结果,苏瑾甚是欣慰。
还真是孺子可教也,她都还没指导完,人就会抢答了,真够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