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到禾枫野的问话,心中已然对刚才的猜想又确定了几分,紧锁眉头没再言语,而是挥手唤来婢女,命其将那糕点端过来。
婢女领命而去,片刻之后端着昨日盛装糕点的盒子走了出来,递给禾枫野。禾枫野打开盒子,叫身后的御医近前来检验一番。那御医领命放下手中的碟子,上前仔细检验盒中的糕点。片刻之后,冲着禾枫野施礼回答道:“回瑾王殿下,此糕点中并未含毒。”
禾枫野闻言眉头稍展,坐榻之上的禾满祁却双眉紧锁,遂开口问询道:“皇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问话,禾枫野连忙屈身施礼,开口答道:“回父皇,经儿臣查验,儿臣的王妃公玉锦兰正是早上服用了父皇昨日赏赐的糕点,而糕点中含有毒物,才导致中毒。”
说话间,示意身旁的御医,将一旁的碟子拿置皇上面前,接着说道:“因此糕点乃是皇兄朝贺父皇寿诞的礼物,因此儿臣想,此毒定然不可能是皇兄所为,如今查验一番,父皇的糕点中果然没有毒性。”
坐榻之上的当今圣上听罢,一双眉锁的更紧,随即开口厉声说道:“皇宫之中竟有此等事情发生,无论是谁下毒,此事定然不可饶恕,速去调查清楚,将那下毒的贼人找寻出来!”
言毕,停顿片刻,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祥之感,思想了一会儿,遂接着说道:“此事暂且不要告知你的皇兄,你暗中调查就是。另外叫宫里最好的御医去给瑾王妃解毒,毒解不开叫他们提头来见!”
一旁的御医听闻此话,双膝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不知同僚们研究的怎么样了,但只就瑾王妃中毒的特性来看,此等毒物,宫中的这群御医还未曾见到过,解起来肯定是万分艰难。思想至此,额上冷汗直冒,却丝毫不敢言语。
瑾王禾枫野先谢恩领命,回首看见自己带来的御医已经被吓人这幅样子,心知这群草包十有八九是指望不上的,不由眉头紧锁,一种愤怒之意窜上心头。如若被他瑾王发现是谁给自己的爱妃下此剧毒,一定将其千刀万剐,断然不能饶恕。
想罢,撩袍举步,带着那无用的御医走了。
坐榻之上的皇上禾满祁看了看被搁置在桌案之上的糕点盒子,捻起一块糕点放置鼻边闻了闻,虽未曾闻见任何异常,却还是将手里的糕点扔回盒子,唤来婢女吩咐其将那一盒子糕点处理掉了。
此时的禾满祁,一颗心如坠冰窖之中,心中不祥之感愈发严重。虽是不愿向最坏的方向去想,但却无法不做最坏的打算,一时里只觉心乱神烦,遂命婢女将前几日进贡的西域安神香点上,香薰之下,这才觉得心中稍有平静。
……
禾枫野回到望舒宫中,令明夜和严映二人据此时严加调查,一定查出些许线索找出,二人领命而去,却半日不见回转,可见此事之棘手的程度。
宫中的一众御医们,也就瑾王妃所中的毒物研究了半日,最后委派了一个人战战兢兢地告知禾枫野,众御医皆是蠢材,名实不符,实在是解不开那种毒性,只能稍加控制。禾枫野早就料到此种结果,没等那御医哆哆嗦嗦的讲完,就不耐烦地将其赶了出去。吓的那御医还以为小命不保,拼命在宫门外磕头谢罪,看的禾枫野更是心烦,让一众小奴将其轰了出去。
虽将那些不中用的御医赶了出去,瑾王妃锦兰的毒,却是不能就此不解了。前段时间出宫铲除月隐之门一事,也让禾枫野了解了不少的江湖之事,知道江湖之上虽然一向被皇宫这些贵族视作荒野匹夫,但是某些事情上,江湖上自有些许能人异士,却是皇宫之中所不能比拟的。
思想至此,随即唤来一个小宦官,命其出宫传话,去公玉家旧宅,寻一个叫凌柯的人入得宫中,那小宦官领了命,快步而去。
自前不久铲除月隐门之后,禾枫野眼见着凌柯有心为朝廷效力,却好似碍于江湖情面,又有些许江湖上的傲气,不愿进贡受人差遣,靠些许俸禄度日。因此也不曾勉强其入宫,只是与其约定,每月有三日待在公玉家的旧宅之中,凡有大事者,皆可去该处寻他。算算日期,今时今日,凌柯应该刚巧就在公玉家的旧宅之中。
果然不出所料,一炷香的功夫过后,便有小宦官来报,说是引着凌柯来了。
禾枫野连忙请进,那凌柯虽然数月不见,倒还是平常一样打扮,依旧青衫加身,散发不加束缚。行至殿中见到瑾王禾枫野,撩袍伏地便拜,口中说道:“草民凌柯,见过瑾王殿下。”
禾枫野命其免礼起身之后,对其说道:“本王有一事相问,你尽管知无不言即可。”
凌柯回了一句“是”,只听禾枫野开口说道:“本王的妃子被奸人所害,中了奇毒昏迷不醒,宫中都是也无用的草包,白白拿了俸禄,倒是一个解毒的方子都拿不出。你可知道有什么解毒的奇方,或者认识什么解毒的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