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的心痛得一阵抽蓄,略显疲惫地摇摇头,“没事,我没事。小月,以后关于皇上那里的事你要打听清楚一点儿。原来昨晚皇上并不是独自一人呢,他身边有人陪,早上还一起用早膳。”
小月错愕地啊了声,蓦地跪下去,“娘娘此去肯定受了辱,都是奴婢的错!”
苏谨想到萧鸾对苏茉那亲密的模样,心烦意乱,硬忍着眼泪道:“没什么,其实我本来就是要离开的,我们迟早要分开……”抚额悲恸,她忽然什么都说不下去了,感觉自己很失败,从二十一世纪到远古的萧鸾,作为一个女人她太失败。
萧鸾连续三天都没有来御秀宫,苏谨当然也不会去麓宫求见。上次被冷落,她已经接受到了教训,知道萧鸾气没消之前,去求见也是无用的。可是掐着指头算,离除夕的日子越来越近,难道直到她离开的时候,依旧不能见到她吗?
小月从门外跑进来,急惶惶的想对苏谨说什么,结果看到苏谨落寞的神情,又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苏谨见了,也不追问。
无非就是苏茉又与皇上一起游园了,苏茉又与皇上登高了,苏茉又与皇上在梅林里弹琴做乐了,苏茉又与皇上……
反正,苏茉现在获得了皇上的专宠。
而萧鸾,似乎把她这个皇后,完全抛在脑后了。
又过了两天,苏谨制办了些吃喝,送到玄宁那里。玄宁在见到苏谨的那一刻,心不由自主地痛了一下,她又瘦了……
苏谨摆好酒,杯起酒杯,“靖王爷,我敬你一杯。”
玄宁微微一笑,两人喝了杯。
“皇后娘娘,今天是你独自来的吗?”
“是。”接着蓦然抬眸,“靖王爷,上次……”
“上次,我知道他也来了。”玄宁说到这里,又举起酒杯喝了口。
苏谨秀眉微蹙,“那你上次说的话,是真心话?还只是,说给他听而已。”
玄宁放下筷子,怔怔地看着苏谨,好半晌才道:“对你我说不出假话,没错,我只是说给他听而已。你心里也明白,我与他之间根本就是死局,不可能解开的,我也已经知道了,遗旨的内容。”
“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会拿回属于我的。”说到这里,玄宁忽然用更郑重的语气说:“小谨……你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应该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小谨,我还是像当初一样爱你,只要你愿意站到我的这边来,以后我如果顺利登基,一定会让你过上比现在好十倍的日子。”
苏谨愣了好一会儿,才惊慌地抽回自己的手,“这,这不可能……玄宁,你会失败的,你一定会失败的!你知道我是从未来过来的人,我虽然不能熟知你们这段历史,可是我知道,萧鸾是皇帝,他一直都是。而萧齐历史中,甚至没有靖王爷的点滴注录,靖王爷,你是不可能赢的!”
“因为知道结局,所以放弃抵抗吗?”玄宁忽然自嘲地笑了笑。
苏谨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知道结局又如何?所有的故事中,结局总是很单一,过程却是千回百转。她又给玄宁倒了杯酒,“今天,于我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今天是我的,生日。”
“生日?”
“是,是我作为,真正的苏谨的生日。”
“那我应该敬你一杯……”
“好,我希望你能祝我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苏谨喝了杯中酒,又道:“今天,我本来打算和他一起过生日的。可是……靖王爷,之前我一直以为,让你们兄弟二人合解是我来到萧齐的史命,其实不是这么回事。这几天我想通了,我来萧齐,只是一段缘份,一段偶然的缘份,并没有什么史命,不管这缘份的最终结果是什么,我不想改变,也无力改变。”
“那你现在,是不是还是打算让我和他和解呢?”
“依旧,是我的愿望,不过我知道这是不可能了。所以我,愿意听从上天的安排。”
“很好,尽人事,听天命。你能够这样想,人也会轻松一些。”
“是,没错……”
她本来还想跟玄宁说些什么的,但到最后也没有说出个什么来。她有些醉了,跌跌撞撞地走出天牢大门,就遇到了萧鸾。他一眼就看出她喝了酒,脸上如同布满了寒霜,一把扭住她的手腕,“你来跟玄宁喝酒?”
苏谨扬起小脸,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是,我来跟靖王爷喝酒。”
“哼,他倒好福气,做牢,居然还由皇后亲自陪酒。”他将陪酒两个字说得极重,苏谨也不想理论些什么,甩开他的手,“我们夫妻,各玩各的。在我们那个时代,有很多这样的夫妻呢?怎么,接受不了?”
现在的萧鸾,一听苏谨说“我们那个时代”,就感到很烦燥。
他太不了解她所说的那个时代,而且从根本上他也不相信那个时代的存在。咬着牙推开她,冷冷地说:“没事就呆在宫里休息,胡乱跑什么?”
又向那些狱卒道:“以后如果有谁想见靖王爷,必须持有朕的亲笔御批才行,否则包括皇后在内,任何人不得进入探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