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垂再次皱眉,黑巾下的薄唇紧抿,闭口不言。
冷青烟温和一笑:“怎么,难不成还是个哑巴?不过看你这哑巴伤的如此重,也没有多长时间可以活了吧,怎么样,要不要做个交易?”
她本来想着直接把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丢出去算了,还省的惹来麻烦。不过见此人气度不凡,想必不是个普通人,救了他也未必不是好事,但想要她无偿的救他,那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救人也不是白救的啊。
所以,此时不坑,更待何时?
星垂锐利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还是不答话。
冷青烟淡然一笑,抚摸他胸口的手猛地往下一压!原本受了重伤的伤口根本经不住她这力道,不由渗出更多的血液,胸口的疼痛钝涩感令星垂咳嗽起来,这时那道令他有些抓狂的柔和声音再次响起:
“嘛,这交易做不做你倒是说话啊。”
星垂嘴角猛地一抽,因为忍受疼痛而沙哑低沉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想,做什么交易。”
冷青烟满意的笑了,这才对嘛。
柔胰小手张开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挥了挥,同时温婉动听的声音响起:“五十两,白银。”
分明声音如沐浴春风般的温暖,可是在星垂听起来却是那般的可恨!
可是他此刻的伤势的确不能再拖了,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涣散。不由有些虚弱的轻吐薄唇:“成交。”
冷青烟轻轻一笑,声音如同黄鹂一般清脆动听,又如清水一般舒适淡然。
五十两银子,虽然她讨厌念书识字,但这不代表她不知道这数学怎么算。在前世,到处都是交易,如果想要生存,就必须要精通这一点。
她没再理会星垂,兀自的走到柜子边,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起伤药来。
因为原来的冷青烟经常受到别人的欺压责打,所以她这里有着许多的伤药,虽然都很廉价,但止血化於的基本功效还是有的。
她拿着纱布药水等东西,走到星垂面前,拽着他的衣服,小手一个用力,只听“撕啦”一声,那紧身的黑衣应声破裂。
星垂瞪大了双眸,这女子,居然这般彪悍!她就不能温柔点解开衣服吗,这女人外表的温和都是装的!
“撕啦——”“唔……”又是一声撕碎衣服的声音,但连带着,还有星垂痛苦的呻吟。
因为连续逃命,胸口上的血早已凝固,并且与黑衣紧密粘连着,冷青烟这一下子,虽然撕开了黑衣,但胸口部位已经结痂的地方,顿时被撕裂的血肉模糊!星垂不由咬牙,这个女人!
冷青烟只是淡然笑之:“长痛不如短痛。”顿时气得星垂一个气血上涌。
冷青烟撕开胸口的衣服后,看到那梧桐色的肌肤,还有健壮的肌肉,眨眨眼,身材不错嘛。不过,她没有兴趣。
随即打量起他身上的伤口,很深,而且伤口呈很细的菱形状,明显的是剑伤所致。她一边上药嘴里还轻笑着: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坚持到现在,真是顽强的毅力啊。”
冷青烟从来不轻易夸人,即使夸人也是在那人真的得到了她的认可后才给予肯定。今天这般夸赞一个陌生人,真的是已经破了例。
不过,待她上完药,包扎好了之后,向他望去,才发现他早已双眸紧闭,已经晕了过去。
冷青烟嘴角抽了抽,她难得的夸了人,他居然晕过去了。也罢,等他醒来拿到五十两银子他就可以滚蛋了。
站起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床榻。无奈的叹气,直接背起他,把他放到床榻之上休息,自己坐在椅子上,细细的喝着茶。
冷青烟勾起唇角,今天一天可真是有趣,不仅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还平白无故的捡了个美男。不过,想起大夫人和冷水萦二人,冷青烟不由危险的眯了眯美眸,那两个人,绝对是祸害,虽然对她造成不了威胁,但给她惹麻烦也是极其不好的,有时间的话,趁早把那母女解决了才好。
不过,她很是好奇,春桃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竟让她们如此费尽心思的想要找到?这其中有猫腻啊……有空的话,去查探一番吧。
……
“哼!那个小贱人实在是太嚣张了!居然敢威胁本夫人,我要她好看!”
大夫人那华美的脸蛋上此时尽是狰狞,在晚上的灯火照耀下更显扭曲,浑身冒着寒气的怒火,仿佛从地狱来的魔鬼一般。
冷水萦坐在床榻上,面目铁青,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肯定就是她杀了春桃,可恶,竟然还丢掉了枯井里面,这让我们怎么拿回那个东西!”
大夫人也清楚这一点,双眼阴寒,“而且那个东西要是让冷郝发现看,我们娘俩都得完蛋!如果就此石沉大海也就罢了,但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被人找到,那一切都完了!”
冷水萦也想起事情的严重性,气愤的一脚踢上她旁边的古董架子,那架子因为她这一脚,直接歪倒,顿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正是架子上的古董破碎了。
吓得旁边伺候的奴婢一个心惊胆颤,行事都万分小心,生怕惹恼了这两位。
这时又响起冷水萦恶毒的声音:“都是那个小贱人,要不是她,我们也不用这么狼狈!”
大夫人勾唇一笑,在那狰狞的面孔上显得更加慎人恐怖。她道:“萦儿不用生气,既然她让我们如此狼狈,那我们干脆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那个小贱人!你附耳过来。”
冷水萦闻言好奇的附耳过去,待听到大夫人的计策,不由点头道:“好计策!这次定要让那小贱人死无全尸!”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眼睛里闪烁的尽是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