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不睡么?”她‘温柔’的问。
“不必。”帝曜头都没抬,沉静的俊容,看不出思绪。
“要不您上来睡,臣妾睡地下。”
“不必。”
尼玛,你不走,又不睡,咱怎么找路?
磨了磨银牙,她终是翻身下榻,笑容一掠,猫步一踩,臀部一摇,叫一个风情万种。
“矮油,亲爱的皇上,您看这大晚上的……”说着,就**他身上靠去,却被他避开。
“你不用对朕笑得这么灿烂,朕没钱给你。”仍是没抬头,清越的声音显得有些云淡风轻。
脸颊僵硬了一秒,低眸瞅了瞅还在看书的他,凤倾颜一个调头,返了回去。
她算明白了,这个腹黑鬼就是想看住她,根本没打算走,也没打算睡,但她还怕他不成?
哼。
比耐心是吧,老娘奉陪。
话是这么说,但久来久之,漫长的沉静下,她终是没耐得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她仿佛回到了过去。
大雨滂沱的夜晚,被人驱赶的两个小女孩,衣衫破烂,小脸肌瘦。
她们最后伤痕累累的躲在了角落。
透过草丛,看着骂骂咧咧远去的大汉,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紧了紧怀中发抖的另一女孩,“药药,别怕别怕,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我一定会赚很多很多钱,让我们再也用不完,那个时候,我们就能做自己的米虫,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不会被别人欺负了。”
奶气的声音,显得有些童稚,但却掷地有声,那小女孩看着她,眼泪朦胧。
场景变幻,暗巷中,地上躺满了尸骸,男人就站在那里,眼神冷漠,鲜血满身。
然而在巧合看到这番场景的小女孩眼中,男人的身影却犹如神邸。
就在他要过来灭口的时,她猛然跪了下去,“请师父收我为徒。”
大眼睛中是一种狂热,而非惧怕。
就是这种不合常理又熟悉的眼神,让男人顿住,“你为什么想拜我为师?”
“师父厉害,只要我跟师父一样厉害,就能赚很多很多的钱,赚了钱,就不会别人欺负。”说道钱,小女孩大眼狂热愈浓,她现在顶多只有五岁,其实想得并不多,可以说意念很单纯,也很简单。
“为了钱,你是不是连命都愿意不要。”
“嗯。”
她重重点头,在漆黑中,眼底是一种极端的执着。
景色再一转,小女孩正趴在几具尸体旁,周身伤痕琳琅,小脸有些煞白。
小苏药在一边哽咽的看着她,泪水满面。
“不准吐,也不准哭。”
男人冷漠的声音传来,让她硬生生的止住了。
“过来。”
男人冷声命令,在她伸手的时候,一根铁尺重重的落在了她的手心,“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作为一个杀手,早就把命交给了阎王,如果没有搏命精神,你就没资格做杀手,你平时怎样,我不管,但杀人的时候,你给我记住,要的就是目空一切,唯我独尊,没有胆怯,没有犹豫,没有其它任何东西,你的脑中,就只有一个字,杀。”
“重来,做不到,不准休息。”
“你以为这些死囚不要钱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有什么资格做我徒弟?”
男人一声声的厉喝,小女孩不断的重复,最后忘记了所有,甚至自己,只剩下麻木和杀戮。
“杀。”
猛然翻身而起,一字溢出唇间,明眸的眸瞳,已冷如坚冰。
霎时间,整片天地,被杀意弥漫,仿若幽冥血狱。
帝曜抬头,就见她朝空气中扑过去,立马就要撞到床沿,眼皮一跳,也没来得及多想,当即飞身过去,按住了她。
“凤倾颜,你搞什么鬼。”
鬼字还在唇边回旋,被抓住双肩的女子,猛然扑了过来,双手不带没停,还张口就咬。
他反手禁锢住她的手,却没禁锢住她的嘴,因为面对面,唇皮顿时被咬个正着。
她却咬住就不放了,好像要跟谁搏命似的,不杀掉对方,不罢休。
眼底尽是一种癫狂。
“凤倾颜。”
愈来愈剧烈的疼痛,让帝曜青筋有些微起,此声直接用上传音入密,直入凤倾颜脑海。
她眸光一荡,登时清醒了过来。
迎上他寒芒四溢的凤眸,感觉到嘴中的柔软,她想泪奔的心都有了。
她绝逼是被自己师父给训心理阴影了啊,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
她也并非梦游,只是一时间从梦中转不过来而已。
而那时她还小,所以为了杀掉那些给她训练的死囚,她可是无所不用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