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曜忽然有点烦乱。
终究,他暗骂了一句疯女人,猛然拽过水桶,淋湿后,迅捷的没入了大火。
眸色微微暗沉。
“皇上。”
福公公完全是下意识的要想跟着,却被大火给灼了回来。
福公公这下不淡定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护驾,皇上要是有个好歹,看咱家不扒了你们的皮。”
“是是是。”
众人不敢怠慢,赶紧救火的救火,淋自身淋的自身。
福公公也想冲,帝云祁却连忙拽住了他,“哎哎,我说老福,你个老胳膊老腿的,跟着冲个啥,别三哥没事,你倒先有事了。”
“但是……”
“你就放心吧,三哥虽然一遇到她,好像就有点不正常,但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哥,不管哪种情况,他都会保持一份理智,他肯定有计较,不会有事的,你别去添乱了,咱们要相信三哥。”
帝云祁对帝曜的能力,那是绝对信任的,一点都不怀疑,所以见他进去,反倒不担心了。
“可是……”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万一……
“别可是了,你要是不信,咱们就打个赌怎样?”
“……”福公公凝噎,闲王,您老是不是太不靠谱了点,拿你哥来打赌?
兴乐宫里面,火势蔓延得极为凶猛,凤倾颜就算用水淋湿自己,也一样被这份热度,灼得难受,还有四周萦绕的浓烟,差点没呛晕她,“你爷的,要是让老娘知道,谁放的火,老娘非削了她不可。”
忿忿的骂着,好歹总算是到了院落,目光一扫,她便看到了曹雁所说的角落。
她赶紧奔了过去。
“凤倾颜。”
这一幕,恰好被帝曜捕捉到,他追进去,镀金的铁门已经被砸开。
因为这里除去地面,四周全是铁做的,所以破坏暂时很小,凤倾颜便在里面。
里面有他的赏赐,还有一些玩意儿。
而她竟然一个劲在扒拉,嘴上还咕哝着,“我咋不知道狗皇帝送了这些?咋地多出了这么多呢?怪了怪了。”
练武之人耳力素来强,加上离得这么近,帝曜听不到才怪,再度有种被噎到的感觉,但却没说什么,快步上前,拽起了她,“走。”
“走什么走,要走你走你的。”凤倾颜瞥了他一眼,尽管没料到这货会来,但也没心思跟他闹,挥开她,继续扒东西,只是东西多,也有东西多的坏处,一匹布根本装不下,她纠结了。
突然,这时,数小块带火星子的铁碎屑,忽地坠落,恰好就在她的方向。
“凤倾颜。”
他想去抓她,她却反应很快,身子迅捷的缩到了一边,连带的当然还有她的财宝。
貌似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
好在没事。
转瞬,他的眸光却又定格。
只见,她白皙的手腕,也不知道何时被划破了,已经嫣然一片。
而她,却仿佛没所觉,仍旧在扒拉她的财宝。
心口猛然涌上一股子火气,他突地拽过她,眼底寒芒骤起。
“你干吗你?”
麻痹的,这还有完没完?
碍什么事。
凤倾颜真心有点烦了,却还没如何,便被他给喝断,“闭嘴。”
男子冰冷的声音中,夹杂着一种怒火,就仿佛要把她冻成冰棍,然后再燃烧掉。
动作却反常的温柔。
他竟然在给她包扎。
凤倾颜眼神怪异了,本来开始怀疑的东西,n+1次开始不确定。
这妖孽不会真的对她有意思吧?
她正想着,他已起身,她登时回过了神,“东西。”
帝曜胸口被狠狠噎了下,猛然转头,眼底寒芒愈浓,“你敢拿试试。”
凤倾颜双手骤僵,没奈,谁叫人家是皇帝,她不是,谁叫人家武功高强,她不是。
她表情立马一转,采取可怜攻势,“钱。”
“不准再跟朕提钱。”帝曜俊容轻黑。
“钱。”
“……”见她还提,帝曜俊容已经不泛黑那么简单了,而是开始泛紫了,他好想……掐死她,却极力的在忍,“出去,朕给你双倍。”
“你说的。”
“对,朕说的。”帝曜声音已几乎是从牙缝里崩出来的。
“好吧。”
尽管心疼,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为了双倍,她不要了。
瞥了一眼地上的宝贝,她别过了头,但话是这么说,她还是肉疼。
忍不住一步三回头。
这哪里是走,根本就是在移,还是最慢那种。
帝曜再好的心性,此时也有些忍无可忍,眸光沉了沉,他终是拽过了她,有力的手臂直接禁锢了她的腰际,凤倾颜见此大急,“别啊皇上,亲爱的,最爱的,咱就带一点,就一点点。”
“就一点,就一点点好不?”
“只拿黄金,只拿黄金。”
“三块。”
“一块。”
“不要啊,呜呜呜,我的黄金,我的宝贝,我的心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