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涌上一股歉疚,帝曜抱紧她,语气放得更低了些,“好,我可恶,我最可恶。”
“我讨厌你,讨厌你。”
“好,讨厌讨厌,帝曜最讨厌,这全都是他的错,他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们家颜颜?我想,他脑袋不是被门夹了,就一定是被驴踢了,竟敢如此是非不分的怀疑我们家颜颜,肯定有毛病。”
“……”凤倾颜被他一句话弄得彻底没脾气了,手间的捶打也不自觉换为了撮捣,“你干吗这么说自己?”
“没办法,谁叫他惹了我们家颜颜?不过,他说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如果食言,你就像这样……”
捉起她的手,握成拳头,捶往自己胸口。
这一下,可不似凤姑娘的那种,那力度重得吓人,她甚至听到沉闷的响声。
她惊心,“你干吗啊你!”
帝曜没回,只是轻问,“原谅帝曜了么?”
原谅他么?
好像有点太轻易了啊!
凤姑娘皱起了眉头,但在他再次执着她手捶往自己胸口时,那一下比一下重的力度,让她终于没法再计较,急急按住了他,“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别打了,你不疼啊你?”万一把自己给打伤了咋办?
“真的原谅了?不走了?”
“原谅了原谅了,不走了。”
福公公和左凡一直都看着,尽管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情况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傻子恐怕都知道,两夫妻应该吵过架,他们家贵妃娘娘似乎还很生气。
只不过,好容易就焉了……
“看来,你们都把对方给哄好了。”见她被帝曜搂着回来,御君邪细长的眸子,轻轻眯起,语气有些莫名,“贵妃娘娘的手腕,不错哦。”
说真的。
她不太搞得懂御妖精这个人,她觉得,比她家曜曜还难以揣度。
明明想她从他身上拿东西不是么?有些时候却总说些拆她的台话,就像现在一样,好似生怕帝曜不把她赶走似的,是天生毒嘴吗?还是不挤兑她家曜曜就不舒服?或者别有目的?
凤倾颜看了看帝曜,见他面无所动,似乎懒得搭理御妖精,她想了想,也没甩他。
福公公也自然的跟了上去。
唯有左凡翻身上马时,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如何,十分严肃的对御君邪说了一句,“劳驾让让。”然后驾马而去。
御君邪远远的看着,嘴角抽了抽,再抽了抽,凝眸间,眼底绕过意味不明的深沉。
嗖。
一阵流影划过,帘子被掀起,凤姑娘定晴时,马车中已经多了一个人。
不是御妖精,还能是谁?
凤倾颜登时起了身,“你上来干吗?谁让你上来的?”
“你要搞清楚,是你来请爷的。”
千方百计的请了他,现在又为了帝曜这般,当他是什么?垃圾吗?
老实说。
他很不爽。
非常不爽。
十二万分的不爽。
“我现在不需要你帮忙,什么都作废了。”
凤倾颜可不管,那时,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心,没有承认自己的喜欢,现在可不同了。
她皱着眉头奔过去,就扯住了他,“我家曜曜不喜欢你,下去,快下去。”
御君邪没动,只是那眼神,貌似有种要把某姑娘生吞活剥的感觉啊有木有?
福公公觉得,他心里一定很想掐死他们家娘娘,当即就要说什么,一只手却先一步,把赶人的凤姑娘给拉了回来。
她跌坐在帝曜腿上,被他拢住。
“你这是干吗?你不是不喜欢他吗?”她不想他不开心。
“没事,不就一个人么?我们无视就好。”
他虽然不喜欢,但也很明白,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既然她请了御君邪,以御君邪的性格,来了,就绝对不可能回去,到最后只能形成一种僵持,没意义,更浪费时间,他不想做这种无谓的事。
只要,她的心是向着他的,他觉得其它事,都是旁枝末节,包容下,暂时也可以。
再说,他已经小小的伤了她一回,不想再辜负她的心意。
“好吧,那就放过他。”说着,回头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御君邪,凤姑娘这才窝往帝曜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跟他说起了话儿,忽然却又想起了某个小身影,“对了,黑帝去哪儿了?”
“谁知道它的,它本来就爱到处跑,前几天就不见了。”
“咦,是吗?”
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黑帝啥时候出门的。
咳。
好吧。
她这些天都顾着跟她家曜曜温存和抱着国库的金子美去了,哪里还想得起某猫。
两夫妻在这边和谐,御君邪的脸色却不太好看,或者说任何人遇到这种事,心里也不会多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