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曜说的没错,皇位在他御君邪眼中只是一颗棋子,用来更好对付敌人的棋子。
所以他一坐上那个位置,第一件事就是杀人,杀掉他的兄弟姐妹,杀掉他那个父皇,杀掉他的妃子,杀掉那些冥顽不灵的大臣。所有他不爽的,不喜的,他通通都杀了。
这就是他,这就是他御君邪,他所杀的人,比帝曜多得多,比谁都多得多,虽然并非每一个都亲自动手,却仍旧染满了鲜血,无尽的鲜血,洗不干净的鲜血。
但那又如何?
御君邪迎视向帝曜,“你既然这么清楚,就应该知道爷的心狠手辣,不达目的,爷是不会罢休的,下一次,爷可指不定会再做出什么。”
帝曜漠声,“你做什么也得不到禁典。”
“你就不怕我杀了她?要知道,爷敢下巫印,就势在必得。”若说帝曜对她的感情是假的,御君邪无论如何都不信,既然如此,他为何说得坚决?“你应该很清楚,爷现在想要杀她,不难,以后想杀她,更容易,到时候,哪怕你帝曜在,也阻止不了。”
的确。
到时候,他们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御君邪若想要同归于尽,即便是帝曜站那里也没法阻止,他不担心她吗?不是,可他不可能给他,也给不了他,因为……
“皇……”忽然,一道虚弱的轻唤响起,帝曜转头便见左凡醒了,他再也没空跟御君邪磨嘴皮子,当下返回,扶住了他,问:“他们人呢?”
“逃了。”左凡听此,指了两个方向,把事件也简洁的说了一遍后,这才沉声,“臣办事不利,没有,没有保护好娘娘,请皇上责罚。”
“这不干你的事。”那么多人,还早有埋伏,左凡单枪匹马能到如此,已经尽力。而得知他们还没出事,他心中也安了一些,旋即转头看向了玄峥,“劳烦你跑一趟。”
“放心,我会带他们回来。”玄峥很清楚,帝曜有着自己的底线,打帝云祁,他可以不管,帝云祁跟别人的王爷公子的小争斗,他也可以不管,但杀了他或致残,他绝不会允许。就像此刻,看似平静,可心中的怒焰,怕是早已风起云涌,过后,某些人肯定要倒霉了。
帝曜也不再多言,让左凡去跟福公公汇合后,快步朝凤倾颜逃离的方向而去。
“帝曜,你到底在想什么,明明知道了,明明喜欢她,为何还要死捏着禁典不放?”凝望着帝曜匆匆的背影,御君邪眸底光度逐渐的深邃。
其实,对于禁典,他知道的并不多,仅是知道里面有很多禁术,很强大的禁术,说能倒转生死也不为过,却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所以对于帝曜的坚决,他很费解,是真不怕他杀了她吗?还是另有原因。
御君邪百思不得其解。
“禁典……”
凤倾颜逃到一处密林后,终于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自己也累得够呛。
“师父啊师父,您老人家可害死我了,你说你,教什么轻功不好,非得教这种费力的,还要什么内力支持,纯粹,纯粹是坑。”她只觉得自己的腿肚子都在打颤了,整个人也快飘浮了,她甚至开始琢磨是否回去后要换个轻功学,毕竟她的师门轻功实在太伤不起,以她现在的废材状况,死守着貌似不明智啊。
“算了,先回去找曜曜。”咬牙,抽掉胳膊上的箭支,简单的包扎了下,吐出一口浊气,她转了身,终究还放不下帝曜,可刚迈步,数道黑影突然飞奔了过来,很快临近。
“不是吧,还来。”她可以断定自己已经彻底甩掉了追她的那群人,可尼玛的,这些又是那边的?
却也来不及多想,果断的调头就跑,只是她内力早已告诫,根本施展不出轻功,关用两条脚跑,真的很悲催,直到最后,已经没有退路。
因为……
瞥过身后的万丈深渊,本来就跑得不容易的凤倾颜,心顿时如前方的路一样,沉到了海底,她总算知道什么叫做没有最坑,只有更坑。
回头见得一群人,她往一边移了移,挤出了一个笑脸,“那什么,各位兄弟,你们是杀手对吧?如果是的话,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嗯,我也知道杀手的规矩,接了任务就要完成,不能出卖雇主,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出卖,那是因为诱惑不足,我给你们百万两黄金怎么样?千万两,亿万两,送你们一座城池……”
“你真的给我们亿万两,还送一座城池?”一黑衣人先顿住了,狐疑问她。一句话点明了他们身份,果然是杀手。
凤倾颜飞快点头,“当然当然,我可是一国贵妃娘娘,你们来杀我应该知道我的身份,而我夫君,一向很疼我,一座城池绝对没问题,不够的话,三座也可以,这样的话,你们便能自立为王,要知道,这种机会一般没有,没人会出这么高的价钱,你们如果不放心的话,我还可以立字据。”
的确。
没人会这么高的价,也不可能出,尤其是自立为王的诱惑,真的太大了,自立为王啊,他们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于是不少黑衣人还真有点动摇,不过很快就被一似头领的黑衣人喝了回去,“蠢货,你们难道忘了九公子的手段?”
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