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吗?
确实惊讶,不,惊讶已经不足以形容,应该说震惊才对,她几乎不敢置信,“你没开玩笑?”
丹秋笑道:“丹秋自然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丹秋是琅邪国人,生来便是,而丹秋来风南最主要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禁典。”
禁典,又是禁典,来来回回怎么就脱不开这玩意儿?凤倾颜有点头疼,其实,她留下丹秋,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凤疯最擅长,好吧,是杀人,但同样她也极为擅长挖掘人才,只要是人才,她一般都不会放过,尤其是这种自动送上门投效的人才,她更不会,这并非说她不够小心谨慎,可小心谨慎到连一个人才都不敢用的地步,这就不是小心谨慎,而是胆小怕事了,不是她凤疯的格调,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丹秋会是琅邪国人。
不用说,丹秋的主子必定是御君邪,也就怪不得御君邪知道中毒事件的幕后主使。
可……
“你为嘛告诉我这些?”这才最奇怪的。
“因为丹秋想要真诚的对待娘娘啊,就跟对待主子一样,娘娘更希望娘娘有一天能去我琅邪国,为我琅邪添一份热闹,主子其实并没你想的那么坏,主子也有好的时候,不然丹秋今天也不能站在娘娘面前,尽管主子报着利用之心,可终归是救了丹秋,佛家不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这样看来,主子也并没那么坏对不对?”说到这里,丹秋对她很是俏皮的眨了眨眼,笑容愈发深邃了些,“而且,主子离开时,吩咐了丹秋要好好保护和照顾娘娘,可见主子对娘娘还是很上心的呢,如果娘娘能客观的去看待主子,不对主子先入为主的报有那么的大成见,相信娘娘一定会发现主子的好。”
好嘛。
这绝逼是准备当红娘的。
这绝逼是准备挖墙角的。
不过她还是才知道他离开了,想来应该是她家曜曜使了什么手段吧,她想着,丹秋又道:“娘娘若是得空的话,丹秋带娘娘去琅邪逛逛可好?”
尼玛。
还不死心了是吧?
看了一眼满脸真诚期待上加怂恿的丹秋,凤倾颜不发一言,转身就走,她跟这位已经没说的了,至于这位,尽管是御君邪的人,但她并不准备把她如何,毕竟人家既然敢告诉她,就必定有所依仗和计较,弄不弄得死还是两说呢,再者,弄死一个丹秋,人家不知道再派一个丹秋么?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浪费表情,还不如放任,至少她现在清楚丹秋是什么人了不是?
明里的不定因素,总比暗里的好。
自然,多少有些感慨,丹秋今天给她的惊讶真的太多了,说是始料不及也不为过,但给她惊讶多,给赵太后的又何尝不是如此?她怎么都没想到丹秋会出卖她,起因居然还是因为一个小小的侍卫,她对此甚至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不过陈嬷嬷就是单纯的气愤了,尤其是听到禀告,说丹秋跟了凤倾颜,成了兴乐宫新掌事,新凤仪姑姑,一张皱纹密布的老脸愈发不好看,狠狠便咬了咬牙,“这个该死的死丫头,还真是会挑时候找主子,太后娘娘,我们绝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我们绝不能让她这么好过。”
“那你想怎样?把她杀了?明来?还是暗来?”说没有一星半点生气是假的,毕竟历来只有她出卖别人的份,哪有别人出卖她的?就算是出卖的,也早见阎王去了,眼底掠过一丝冷厉,但很快看着自己每天必下的残棋,她的内心很快又平静了下来,恍惚还记得某位曾经说过:面对问题,艰难的问题,不好的问题,唯有平静、冷静,才能胜利,若激动、不安、愤怒、暴躁,不用开始,你已输了一半,所以,她真的没必要生气不是么?
吐出一口浊气,眸光半敛,执子落下,她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淡,“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别看她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姑姑,手段本事可不赖,再加上是哀家身边的老人,跟了哀家许多年,主要负责的又是宫中各方消息,对哀家这边的事不说了如指掌,清楚的也不少,既然如此,她仍旧选择投靠他,你觉得她会没有任何计较?没有任何依仗?她可不是那么好杀的。”
“更何况,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对于投靠者,他必定会给予相应保护,不然怎么服众?谁敢再跟他?”
“不过我们不用急,只要等我们赢了,什么都可以秋后算账,想来不会太远。”
“……”
是啊。
不会太远。
而她们也必胜,哪怕打个万一,她们这次输了,那也不会是最后的结果,那将是另一个开始,帐,总能算清的。想着,陈嬷嬷压下了心底怒火,随后准备去给赵太后换一壶热茶,但方才一迈步,赵丞相便到了,奇迹的到了,说是奇迹,那是因为他们才分别不久,赵丞相不应该又来才对。
陈嬷嬷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赵丞相话一出口,全屋就寂静了,连赵太后指尖也顿住了,好半会儿,才抬头看向了赵丞相,“你说,他宴请,暗中宴请魏学士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