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
是唯一。
有不少人脑子出现了短路,包括凤倾颜也是一样,眼睛瞪了老大,不敢置信啊,不可思议啊,不是说这位死了吗?不是说这位跳崖了吗?不是说帝曜和左凡亲眼所见的吗?可这,又是什么情况?见鬼了?
“敢假冒她,找死。”
突然一声响起,唤回了众人心神,却是帝曜猛地扼住了女子脖颈,那眼神是少见的阴寒,阴寒得骇人,就如同凤倾颜初见他时那样,仿若一只受伤的野兽,蕴含着浓郁的杀意,浓郁的戾气,浓郁的阴霾,翻江倒海,毁天灭地。
“我怎会是假冒?皇兄,你好好看看,我是和曦,我……”
女子似乎想解释什么,可很快就被噎了回去,帝曜冰冷的低吼,“住嘴,她已经死了,不可能还活着,朕亲眼所见,她不可能活着,不可能……”
女子脸颊憋得通红一片,张着檀口,此时却已吐不出一句话。
“贱人。”
猛地崩出两字,周身的戾气一瞬间加剧,仿若龙卷风卷席,如他掐住她时那样,毫无预兆。
女子只感天旋地转,缺氧严重。
这个时候,众人终于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劝解,只不过哪怕是福公公和赵莫山上前拉帝曜也没用,帝曜根本对他们置若罔闻,就仿佛陷入了什么当中一般,眼中唯有眼前人,不掐死不罢休,那种充满阴霾的癫狂,众人从未见过。
众人有些被这样的帝曜给吓到了,尤其是在被一股强大的气流震飞出去后,更加骇然。
“娘娘,您快去劝劝皇上吧,皇上好像疯了啊。”
确实。
那副模样,谁能说没疯?
福公公很担忧。
凤倾颜同样担忧,这样的帝曜,真的好可怖,瞥过他含满戾气的俊容,她终是起身扯了下他衣袖,“曜曜啊,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先冷静点,先放开成不?你看,她都被掐晕过去了,再这么下去,她会被你掐死的。”
“她该死,假冒她,该死,就算不是假冒,也该死。”
“是,她该死,可她死了后呢?”
其实,她并不在意女子的生死,只不过现在事件都还没搞清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不是也就罢了,万一真是他妹妹,真是那个帝和曦,他此时杀了她,是如愿以偿了,是发泄完了,但过后呢?不会后悔吗?不会疙瘩吗?
她觉得非然。
他对赵太后的感情是复杂的,对帝和曦的感情也应该是复杂的,甚至相对来讲更复杂更深,不然也不会失控。
感情愈深,伤得愈重,感情愈深,伤得愈痛。
杀她,实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伤自己?
过后,他定会一辈子活在更深沉的阴霾中。
她,不希望他这样。
“咱们先松手,先松手啊。”
劝着,她试着把他的手从女子脖颈上一点点的扳了开去,直到女子落地,直到见得帝曜没再如何,她终是松气,对福公公使了个眼色之后,挽住了帝曜胳膊,“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宫吧!”
帝曜对此,不置是否,只是看着被人抬走的女子,整个人显得很寂,十分死寂。
左凡也看着女子,眸底绕过很深的光度,缄默不语着。
这一天,是个重大的日子。
这一夜,是个不可思议的一夜。
帝和曦死而复生的消息,很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皇宫,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帝曜对这一切仿佛都没听到都没看见,也没去看过帝和曦,就仿佛帝和曦不存在似的,就仿佛那一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似的,帝曜没有只字片语,仍旧如常一般,格外淡静,淡静的冷艳,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可心里呢?
凤倾颜有点担心他,但帝曜不愿提及,不愿说,她也没办法,心结这种事,解铃还须系铃人,她无可奈何。
凤倾颜去兴乐宫看帝和曦。
帝和曦说,她没死,是因为幸运,幸运的坠到了崖底的大树上,这才只是受了些伤。
帝和曦说,伤好之后,她也想过要不要回来,也犹豫了很久,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回来,因为她思念自己的皇兄,也对自己当时的懦弱很自责很内疚很后悔,所以想回来看看皇兄,同时希望弥补自己的过错,得到皇兄的原谅。
“皇嫂,和曦请求您一件事成吗?和曦想见见皇兄,您能不能跟皇兄说说?”
“抱歉,这个忙我暂时帮不上。”
凤倾颜说的老实话,帝曜现在这样子,她要是提及帝和曦,帝曜保不准就会直接走人,哪怕是使计把帝曜哄骗着跟帝和曦见了面,情况也不一定会好,帝曜指不定会生气,甚至会重演那一夜,有些事,还是缓缓的好。
而且,这帝和曦究竟是否真的是帝和曦,还有待考究,她准备等沈元宝办完事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