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个,她思绪顿时飞远,脑海***现了无数的金灿灿,即便早已见过许多次,甚至还抱着睡过觉,她仍旧有种想要流口水的感觉,连忙擦了擦,忙不迟迭的拽过了一边的新材料,“好,金子,一箱金子,我有动力了,我肯定能专心,肯定能做好。”
众人抚额,要这么多究竟有嘛用啊?
但不管众人怎样想,凤倾颜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做好灯笼,得金子’,只不过,她跟女红一类的玩意儿是天敌,还真不是说着玩儿的,不专心固然是其一,天赋也是其二,弄了良久,废了好几个,还是没弄出个好的来,要不是那里歪了,就是这里不对。
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没打算放弃。
于是乎,太阳下山了,众人走了,她还在那里做灯笼。
于是乎,半夜三更了,众人睡了,她还在那里做灯笼。
于是乎……
其实……
他用金子哄她,是怕她没有达成自己原本想要亲力亲为的愿望,过后心里会不舒坦,会很惋惜,所以才会如此,但现在,他忽然觉得这是个错误,她做了多久,他便看了多久,她不累,他都困了,揉揉眉心,他准备小眯一会儿。
然,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大笑传遍了整个院落,“哈哈,亲爱的,我成功了。”
某女,此时此刻,早已没了先前如临大敌的模样,整张俏脸满是喜气洋洋。
她手上的灯笼,则是没有半点差池,不单形状模样十分规范,就连上面所画的小玩意儿,也很是不错。
他终于松气,拽过某灯笼放到一旁,径直拢过她,往前走,“很好,不错,睡觉。”
“纳尼?”
眨下了眼,但还没等她如何,他已经拢着她进了屋子,门一关,卷带着她上了塌。
“睡吧,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
被褥一盖,卷她入怀,嘴唇贴往她额发间,他闭上了眼,声音中,多少带着些许疲意,如他此时此刻的俊容,倦意浓浓,甚至连衣衫都懒得褪了,不到半会儿,她便听到了他浅浅的呼吸,分明,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已经睡着。
他始终是人,不是神,即便再妖孽,也是人呢,昨儿,因为一些事儿,就睡得很晚,起得很早,本就睡眠不足,今儿,又陪她熬到这么晚,受不住,理所当然,瞧那肿胀的眼睛,她就知道,他眼睛肯定也刺疼得厉害,只不过没说而已。
“笨蛋一个。”
眸底迷蒙上一层水雾,她脸轻轻靠往了他胸口,双手环住了他腰际,有些甜蜜的心酸,就是这样的他,才是她必须要离开的原因,也是左凡想要赶她走的原因,明里暗里的敌人实在太多,在这种情况下,他待她如此之好,如此宠溺她,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儿。
爱,有些时候,是最能伤人的武器呢。
“曜曜。”
晚风吹过,寂静无声。
伸手轻轻点在他的一个穴位之上,她静静的在他唇间落下一吻,悄无声息的起了身,揉了揉发涩的鼻尖,放下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信函,推开了房门,离别,总是让人伤感的,但她,无法不离别,为了他好,她必须离开。
敲响小朵房门,小朵睡醒惺忪的走了出来,见得是她,小朵疑惑了,“娘娘?怎么是您啊?这大半夜的您干吗呢?还背着个包袱。”
“你说干吗,该走了呗。”
她收拾的并不多,仅仅是带了些银票和一些换洗的衣服,其余的全都留下了,不是她舍得,而是不得不舍,就如对他一样,她不得不舍。
她爱钱胜命,但爱他胜钱,她想留给他,以备不时之需,钱多,总是好事儿一件呢,很多地方都会用到。
“不是啊娘娘,您不是说小除夕宴中途走吗?怎么……”
小朵一时间有点跟不上凤倾颜的节奏,这实在太过突然了,不过凤倾颜自然有凤倾颜的计较,虽然她原本确实是计划小除夕宴中途走,想陪他好好的过一个节,提前的节,但他的心思实在太难琢磨,她怕到时候会走不掉。
所以,她不得不临时更改计划。
因为,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因为,这个机会,并非人为制造,而是意外的天意使然。
因为,她没料到过,他也应该不会料到。
“收拾收拾,我去叫小圆子他们。”
“哦。”
小朵尽管对此迷迷糊糊的,但听到凤倾颜这么说,也没多言,毕竟这些大家早已心中有数,早已决定。
而如凤倾颜所想,帝曜确实没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在小除夕宴上花了不少心血,这些他都看在眼里,甚至昨夜她还卖力为了金子奋斗着自己的灯笼,他一直以为她即便要离开,也会在小除夕宴的时候,他怎么都没想到小除夕还没来临,她便会悄然离开,直到第二天醒来,看到桌上的书信,他才猛然惊醒……她,走了,就这么走了。
“皇上。”
福公公和左凡相续而来,帝曜看了他们一眼,还没询问,福公公和左凡已摇头,福公公道:“整个皇宫,老奴都已经派人找过,娘娘、木木、丹秋、小朵、小圆子,全都没看到,老奴想……”
后面的话,福公公没说下去,但任谁都明白,更遑论是帝曜?
左凡沉默一秒,“皇上,有些事,臣知道现在说不合适,但臣不得不说,既然娘娘走了,那么流言的事是否该换一种方式?”
帝曜闻言,凝眸看向左凡,眸光深邃,寂静如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