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一年一度的元宵。家里举办了一个家宴,属于自己的家宴。首先是别家来贺礼,然后自己家人庆贺。
才一大早就有人来庆贺,姑姑说,没到这个时候,就会有一堆人来庆贺。我小时候,总是嫌他们烦,把他们给轰出去了。陆莎尹小时候太凶了,反正姑姑就是这么说的。
庆贺的人,真是各类俱全,无论商界、政界还是军界。我换上了一色青绿色的流苏旗袍,端庄娴静地站在大厅门口,恭候着诸位客人。喷水池周围,停满了各路的车辆,铁栅栏外汽车鸣笛。
第一位客人来了,是西苑的杨老板,他送来的是一对玉如意。这洁白的如意,水灵灵地呈现在眼前。我们寒暄几句。我又是倒水,又是道谢。
第二位客人是洋行的刘懂事,他送来一头金牛。虽然只有手掌那么大,可是百分百的纯金,二十四k的……
哈尔滨的商豪贵胄都被我们迎来又送走了,陆徵东从楼上下来。一时之间,豪华的家业一时间冷清了好多。
“尹尹,名单上的人都来了吗?”陆徴东问。
我摇摇头,“还有欧阳家没来。”
“他们也不可能不来呀!”陆徴东叹了口气,就坐下了,“把沈公子也请来吧。”
“是,爸爸。”我兴奋地答道。
我们等了又等还是没等到欧阳家的庆贺。于是我和下人便开始一起打扫,忙于家务。下午四点算是忙完了。
很快就到饭点了。
芊芊庭院,虬枝独立。
元宵的天气有些寒冷,我站在门口一个劲地直哆嗦。却一再坚持。
“尹尹进来坐吧。”姑姑和众位丫头喊着我的名字。
“就不!”我撅起小嘴,冷傲的眸子死死地瞪着姑姑。
“别急,沈公子一会儿才会来,先进来坐坐,在出去!”姑姑像哄小孩一样哄我。
我不知道这样的快乐时光还有多少?只有像干燥的北风,才能穿越这桎梏的荆棘,所以,我有一天也要像高傲的风一样。
“不,就不!”她扭不过我的执拗。
只好说:“好好好,我家尹儿,越来越像陆徴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