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走过了!”落微定睛看了看,只顾着说话和想他,都走到镇外的小树林了!
带着郑爽儿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又说了好久的话,郑爽儿才告辞离开。
看着那车像来时一样卷着尘土飞快地淡出视线,落微的眼泪才涌出了眼眶,舒景越,那天你该多痛啊!强忍着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你怎么撑回去的?舒景越,你一定要好好的,忘了我这个狠心的女人。这样,苏暮洋才为不会为难你,你才有心思做自己的事业,我本来就是你生活的闯入者,就让我的影子淡淡地散去,还你一个安静的世界。
洛风医院。
正午时分,炎热的太阳让人几乎不愿意踏到那被烤得炙热的土地上,似乎害怕脚挨上去就会化掉。
病房里很安静,空调让这里凉爽得像春天。舒景越靠在床头上,拧着眉,拿着落微的照片呆呆地看着,郑爽儿把落微的话转述给他听了,责备完了郑爽儿的自作主张,他又开始焦躁起来,孩子还有三个多月就要出生了,自己这里的麻烦依然没有解决,苏暮洋死扛着不愿意退步,梅娅一到法庭就会发病,大小媒体都在指责他的负心,他不在乎这些指责,他只在乎落微,他害怕落微承受不了这样的污名。
他拿起烟放在鼻尖下猛闻了一下,然后捏碎,扔到地上。
伸手拿起柜子上的水杯,里面已经空了,他皱了下眉,高山和雨菲因为公司的事情赶了回去,张妈连守了几夜,所以他让她回去休息了,那么一向强悍的舒景越现在倒杯水也要去叫护士吗?
他吸了一口气,按着腹部的伤口坐了起来,水机在墙边上,他撑着床沿站起来,伤口绷得有些痛,他苦笑起来,以自己以往的体质,这种小手术根本不应该让自己在床上躺上五天,可是,他居然真的倒下了,而且吃喝拉撒都得依靠别人!
舒景越,你才三十岁,你怎么可以像个废物一样?看来这四个多月来确实让自己的精力耗损太大,现在找到了落微,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他想起了小时候爸爸让他早起跑步时对他说的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那时候,爸爸只要一说,他就会笑话他,这话真土!现在想来,这句话真是很有道理,自己是落微和孩子的依靠,他要稳稳地拦在落微和孩子的前面,护着他们走完这长长的风雨人生。
倒了水,他一仰头喝了一大口,抬头时猛然发现了房门居然开了一点小小的缝隙,有抹淡淡的黄色在外面晃着。
他急速放下了水杯,捂着腹部大步往门边走去,匆匆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来。
拉开门,只见圆滚滚的杜落微急急地往电梯那边走。
“微微!”他急忙喊道。
那身影顿了一下,没有停,反而加快了脚步。
“微微!”他再次喊着,追上前去,急速的走动让伤口剧烈疼痛起来,她就要上电梯了,舒景越松开了捂着腹部的手,跑了起来。
有护士听到了动静,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立即叫了起来:
“舒总,你不能跑的,快停下!你的伤口裂开了!”
舒景越却在喊:“微微,你不要跑,你小心一些。”
落微怔怔地转了身,看着他,那伤口处有血迹在往外渗!他又瘦了好多,面色也不好!杜落微,你真残忍,你让他这样受苦!
护士的推车咕噜咕噜响了起来,舒景越扶着墙慢慢走近了落微,伸出右手把她揽进了怀里,小声说:
“小心些跑。”
“我来做检查,马上就要回去了。”落微低头,看到那渗血的纱布,眼酸酸的。
“微微。”舒景越捧起她的脸,脸红通通的,汗水把额前的头发都浸湿了,黏黏地粘在脸上,陈旧的裙子背上湿了一大块,裙边上有灰尘,他心痛地用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泪小声问:
“你一个人怎么来的?”
“坐公车。”落微迎着他的眼光,轻声说。
舒景越用力地抱住了她,从扬水镇到这里有四个小时的路程,路况也不是很好,她挺着大肚子坐在那小公共汽车里,一路颠簸,天气如此火热,多辛苦!
“舒总,先处理伤口吧。”护士小姐温柔地提醒道。
落微拉下他抱自己的手,小声说:“去吧。”
“别走。”舒景越连忙拖住她滚烫的手说。
落微吸了吸鼻子,点点头,舒景越立刻就笑了。
“来。”舒景越轻轻地一带,拉着落微往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