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秋站了起来,举着手,打断了琼斯教授的演讲,“我反对,琼斯教授,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你的说法。”
那个叫做琼斯的教授愣了愣,看向聂秋,用英文说道:“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叫做聂秋。”前言她用的是英语,而她自己的名字,却是用的中文。
琼斯怔了怔,呆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看着聂秋说道:“聂秋同学是吧?请你说说你的观点好吗?”
聂秋看着那个人,开始侃侃而谈,一边说,一边从座位里走了出来,一边说着自己的观点,一边慷慨激扬的挥动着自己的手,她知道,其实一些讲课的时候,很多老师都更喜欢带着一些动作,很多动作都能够带动学生的情绪。在前世,聂秋在讲座的时候,在说自己的观点,在例举的时候,激动的时候,常常会扬起自己的手,她的学生的情绪也会跟着她的情绪起伏。
她站在讲台下,就站在距离坐在第一排的学生不到五米的距离,她大声着说着,说着,然后,沉默了下来,看着瞠目结舌的霍尔,对着观众席鞠了一躬,慢慢的走回到自己的座位。
等聂秋撅着屁股坐下来,礼堂里才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坐在后面的人或许听不清聂秋说些什么,但是一半以上的同学都听清楚了,他们不认识这个女生,但是听了她说的话,他们是直接的,谁说得对,谁说得好,谁说得让他们觉得有用,那自然就是好的。
“丽莎……你……怎么了?”霍尔看向聂秋,担忧的问道。比起礼堂里的其他学生,霍尔算得上是比较了解聂秋的了,开学这么多天了,聂秋也从没有做过这样出风头的事情,他自然知道这个人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因为家里父母嘱咐的关系,他也时不时去问她班上的同学她的情况,所以知道她丽莎在上课的时候回答问题非常的中规中矩,但是丽莎的成绩好是真的好,因为在上个月回家的时候,他的课题放在客厅的课桌上,她竟也能看懂。
但是……这样出大风头的事情,她竟就这样走下了观众席,就这样站在讲台下面,说得这样慷慨激扬,好像……好像她在发泄着什么一样。
“你别担心,我没事。”聂秋勉强的笑着,安慰霍尔。虽然这个世界上有脸盲症这样的说法,但是聂秋和霍尔相处得久了,也能非常准确的认出对方,也知道聂秋脸上的笑来得非常面前。
台上的琼斯教授和主持人已经一唱一搭的说起了其他关于学习的事情,霍尔看着聂秋,“丽莎……如果你身体不舒服的话,我们可以悄悄的先离开。”
聂秋摇了摇头,笑着道:“你放心,我没事。”她说着,看向讲台。
或许她刚刚有事,但当她发泄过后,她便会镇定下来。她现在明明白白的知道,她和这个叫做琼斯教授的人,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不……应该说,从一开始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过去的事情终将过去,过去的人也将远去,有些人有些事情,想得太多了,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既然这个母亲已经放弃了她的女儿,那在她的生命中,就没有那个女儿的存在。
只是……她有些难受的是,这样一个无情到不负责任的母亲,竟然也会当上教授,不知道她的讲座,有没有误人子弟。
不过……这都不关她的事了,她的母亲,叫做聂爱芳,一个朴实节俭的农村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