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太阳在云层中躲来闪去,与人们玩起捉迷藏的游戏。
任小茴见齐名没有动,便又走出来问,苏静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她昨晚不在我那。”齐名说的很淡,好像跟他无关。
“你在搞什么啊,不在你那,能去哪里。”任小茴刚刚平息的怒火又冒了起来,自从刚才出师不利之后,老觉得今天会发生点儿什么。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安,明明即将抓住又凭空消失,不见踪迹。
“赶紧给她打电话,我爸让她回我们家。”任小茴命令道。
“任小茴,我还想问你在搞什么。”齐名也火了,“凭什么要我打。”
“她是你女朋友,未来的媳妇,还要我怎么说。”任小茴越想越气,“人家拉下脸回来找你,你倒好,居然还不知道她人在哪里。”
“呵!”齐名冷笑了两声,一句话都不想说,静静的看了她五秒钟后直接走了。
他今天来不是跟她吵架的,就是很想看看她,却被她无厘头的命令和质问给气走了。按常理说也不至于这样大动干戈的走人,可却还是走了,这又让他感到自己太没度量了。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车子调头,却在英豪大酒店门口给堵上了。
酒店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路边停着救护车和几辆警车,齐名摇下车窗,探出头想看看能不能倒车,却听人群中传来阵阵惋惜声。
“听说还留了遗书呢。”
“好像说是为情自杀。”
“长得那么好看,估计是做小三被发现了,没脸活下来吧。”
“这英豪算是倒霉了。”
齐名没有怎么多想,但脑海突然就出现了苏静的面容。他抬头看了一眼酒店,前面再拐个弯儿就是自己家了。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但齐名却感觉有阵阵凉意从脚底窜入胸口。
他想起苏静昨晚的默默离去,余光中那张绝望的脸让他为之动容,但还是理智占去了上风。有些事情强求不得,尤其是感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回去就没多大意思。
眼下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出乎意料的有些发抖,齐名屏住呼吸掏出手机给苏静打电话,对方却传来已关机的提示。
他惶惶不安的放下手机,看着人群渐渐让出一条道来,而他的车子刚好挡住了去路。
只见白衣医生冲他挥手示意将车开走,警察先生也跟着走了过来,齐名打开车门下了车,看着急救推车上被白布遮住的人体。
“赶紧把车开走!”警察先生走过来吼道。
齐名根本听不见,而是艰难的移动着脚步,却又被两个警察抓住了胳膊,寸步难行。
“你是死者家属?”
推车旁一个医生突然问道。
整个场面唏嘘一片之后死一样的沉寂。
齐名不知道是如何掀开那块被浸出血迹的白布,也记不住苏静那张惨白的脸。
他坚定的认为自己肯定还没有睡醒。
“这是死者的遗书。”一个警察将一张纸递到齐名的面前说,“麻烦你先跟我们走一趟。”
齐名被带上警车跟着救护车的惨叫声一起离去,人群也跟着散去,方才被乌云遮住的太阳光也变得微弱起来。
任小茴此时一点心情也没有,只好打电话给苏静,还是关机,埋怨着她怎么就不知道给自己的手机充上电。
对着书架发了一会儿呆之后,任小茴果断的将书店的门给关了。
不管怎么样,只剩四天时间了,要赶制一条围巾出来得昼夜不分了。
她不打算再去一趟万达,便在英豪酒店下了车,到附近的鼓楼商场看看。
一下车就见英豪酒店被警戒线围着,还在纳闷儿这里犯了什么事,就听到有人说是死了人。任小茴朝酒店门口瞧了一眼,只道有什么想不开的呢非要寻死,便准备离去。
还没踏出第三步,就被一辆急刹车给吓愣在原地,任小茴刚想破口骂出就见司徒格从车里出来,神色匆忙。
“任小茴?”司徒格很是惊讶,走到她跟前问,“你怎么也在这儿?”
任小茴这下真慌了,生怕被司徒格察觉出是来给他买生日礼物的,便眯着眼笑着说,来看看热闹。
“你等等,我把车停好。”司徒格说完又回到车内,将车靠边停下。
任小茴刚准备开口问司徒格怎么也来了,就听身后传来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才来,都等得急死了!”
任小茴转头,居然是健美男和僵尸男,还有那个文弱书生。
“刚有点事情,没法走开。”司徒格匆忙的说完就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妈的!”健美男一脸的愤恨,骂道,“死了个人,真他妈晦气!去哪里不好死偏偏死在我店里,这要是被老头子知道了,不剥了我的皮才是怪事。”
“警察怎么说?”司徒格又问。
任小茴小心翼翼的观察他们四人的脸色,除了那个一直面色惨白的僵尸男,就她身边的司徒格最为理智冷静,心里暗暗窃喜。
苏静说看一个男人稳不稳重就要看他处理事情时的态度与方法。
任小茴立马觉得此时此刻的司徒格比平时要帅气有魅力多了,要是让她看一辈子也不觉多。
“要等医院的验尸报告出来。”文弱书生说。
“还他妈验什么尸!明摆着是自杀!遗书都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健美男脸色发青,大声嚷嚷。
司徒格微微皱了皱眉,健美男便没再说话。
“上次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就怕这次抓着不放。”文弱书生分析道。
“我看很有可能。”司徒格点头,然后对着健美男说,“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安抚人心,毕竟是一条人命,除了要协助警方调查,还要保持好英豪在人们心中的形象。”
从第一次与司徒格吃饭任小茴就应该知道,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会考虑周全化险为夷,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还用担忧什么呢。
“死者家属那边也要做到位。”司徒格轻轻拍了拍健美男的肩膀,鼓励道,“我知道这对你很难,但总有一天你要独当一面,今天就当是第一步。”
“我知道。”健美男居然乖乖的点头。
“好了好了,万事好商量。”文弱书生笑着说,“还是司徒厉害,处事一如既往的干净利落。”
司徒格只是谦逊的轻轻一笑,这才转过头看任小茴,温柔的问,要回去吗?我送你。
任小茴像是触电般,赶紧将犯花痴的双眼擦干净,笑着说,不用了,你们忙你们的,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了。
“去吧去吧。”文弱书生笑意浓浓,拍着僵尸男的肩说,“这里有我和温暖罩着,没事。”
任小茴看了一愣,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要告诉她那个面若死尸的男人名字叫温暖。苍天啊,任小茴简直是笑弯了腰,这也太他妈讽刺了,难道他一出生爹娘就知道会长成今天这副模样?
这一笑倒把四个男人给看得一愣一愣的,健美男不用说,杀人的目光只差手拿菜刀,僵尸男,哦,不对,是温暖,温暖依旧面若白蜡,倒是文弱书生好像领悟到了任小茴的笑点,会意的扬起嘴角。
司徒格看着任小茴人仰马翻的样子,无奈之中满是深深的笑。
任小茴的心情突然变得好极了,就连躲在乌云背后的阳光也探出了脸,要掺和一脚。
坐上司徒格的车,任小茴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她刚才不应该嘲笑僵尸男的名字。生命是自己的父母给予的,名字也一样,加上昨晚没有礼貌的记住人家的名字,她真想下车跟僵尸男表达一下深深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