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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2 / 2)

她吃饭有个习惯就是先往嘴里塞一大口白米饭,津津有味的咽到肚子里之后才开始吃菜,用她的话来讲就是垫胃,因为菜总归是有些油腻,这样一来就不怕伤胃了。

齐名觉得这根本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但时间一久好像也跟着她学会了。

习惯这个东西,不管是好还是坏,结果都不是很重要。

吃完饭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南地北的东拉西扯,什么如果中了五百万怎么花啊,什么如果地球要爆炸了前一秒要做的事啊,什么如果明天下雨了是出去走走呢还是在家呆着啊。

他们没有提到司徒格,也没有提到苏静,就像这两人都没有出现过之前的状态。

晌午的阳光就像一位绅士彬彬有礼的取下帽子,微微欠身,对大地施以最庄重的礼仪。脚下的草坪承蒙厚爱,让细小的草尖儿先钻出迎接,而不远处的枯树枝也不示弱,派圆鼓鼓的嫩芽出面还礼。一阵风来,四季常青的那片墨绿也奏起乐章,金光闪闪惹人爱。

这一切都预示着,春天来了。

齐名觉得这样的时刻比他曾站在黄土高坡高亢激昂的唱着我家住在黄土高坡还要来得深刻。

他不想让任小茴走,便靠在椅背上睡觉,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无意识的滑到她的肩上,这才心安理得的睡去。

任小茴还在讲,当她讲到灰姑娘丢了一只水晶鞋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司徒格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

她猛地起身,齐名冷不丁倒在了椅子上,脑袋碰到木头那个痛啊,闭着眼就在吼叫,任小茴,你找死啊!

他摸着脑袋的痛处,龇牙咧嘴艰难的坐起身,刚想一巴掌拍到她的身上就见司徒格已经走到了跟前,只听任小茴怯弱的问,你怎么来了?

她背对着他,所以他才看得那么真切,任小茴的心在抖。

是在害怕被他误会吗?

“听红玉说齐名又住院了,我过来看看。”司徒格的声音一直都很柔和,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

见任小茴没有说话,齐名赶紧站起来,笑着说,谢谢你的关心,我就是不慎跌了一跤,没什么大事儿。

“我认识一个骨科医师,在来之前跟他通了电话,你下午就可以搬过去。”

听司徒格的口气,好像他齐名除了应该听从他的安排,还得感谢他。

简直就是荒谬!

“有劳你费心了。”齐名笑了笑说,“不过我习惯了这里,就不麻烦你那位朋友了。”

任小茴见状赶紧插嘴说,为什么不去,说不定两三天就可以把那破拐给扔了。

“不用这么客气。”司徒格也笑着友好的说,“你是小茴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的互相帮助谈不上麻烦。”

任小茴在一旁用力的点头,脸上的笑比蜜蜂放的屁还要甜,不住的说,是啊是啊。

齐名不想做的事情,十八头母牛都拉不回来。明明自己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拐个弯儿再欠上司徒格一个人情,一想到上次在哈尔滨帮自己喝掉那杯酒就想朝他肚皮上砍一刀,好让那些酒都流出来。

“我不是客气。”齐名笑着说,“反正早晚都要治好的,我也不急那一两天,何况欲速则不达,我还是喜欢慢慢来,尤其是这种伤筋痛骨的病。”

司徒格微微浅笑,自然是明白齐名话中的用意,而不像任小茴还在说,你就去嘛,人家医术那么好,去看看也好的,你要是不喜欢就再回来。

说完还向司徒格使个眼色说,是吧?

任小茴觉得齐名一定是顾虑着跟司徒格不太熟悉的缘故,毕竟两人的友谊还没有逐日升温,好在这次是加强两人关系的好时机。

司徒格将目光移向齐名,只见他朝任小茴的大头盖上敲了一记,没好气的说,下次吧,下次再伤了就去。

任小茴还想说服齐名,却听司徒格说,那我也就不多强求了,不过,你要是需要随时找我都可以。

“先谢谢了。”齐名也笑。

两人在为数不多的见面中,碍于任小茴的颜面,又都是谦谦君子,自然都是君子的处事风度。不冷眼相对也不冷嘲热讽,笑容里蜻蜓点水话语中点到即止。

高手过招,往往都是如此。

只不过这一切也都是矛盾未激化的前兆罢了,高手之间的最终对决还得取决于谁先气数尽失,或者谁先剑指封喉。

看着任小茴小鸟依人般牵着司徒格的手依偎在他怀里渐行渐远,齐名觉得自己首先做的应该是沉住气。自古都有韩信忍辱俯身过胯,他齐名又怎会忍不住这情爱之苦呢。

从医院一路出来,任小茴虽牵着司徒格的手两人挨着走,但都没有说话,听着彼此的脚步声直到车旁。司徒格打开车门的时候任小茴定住了脚,这才抬眼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平静的说,你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也是在这一刻她恨不得把刚说出去的话给抢回来塞进肚子里,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司徒格布满血丝的双眸下隐约可见的黑眼圈呢,上扬的嘴角虽然也挂得住一米阳光,可仍旧看得到疲惫的影子,就连细小的黑色胡渣也都集结在了一起。

为什么每隔一天不见,他就会以这样的形象出现?这让任小茴不得不心疼到骨子里,对于之前所有的不快也瞬间烟消云散,甚至还责怪自己被相思蒙蔽了双眼。

“我送你过去。”司徒格柔声说完便将手边的车门关上,绕到另一边把车门打开,冲任小茴轻轻一笑。

任小茴的心不由得微微一颤,不受大脑控制的走了过去,坐到车里。

午后的阳光在车窗外划着一条条不怎么明亮的线,落在车内企图打破这一角落的寂静无声,却奈何两人都专心致志的若有所思。

司徒格首先打破沉默,轻声说,任小茴,我饿了。

这样的一句话把任小茴吓了一跳,扭头就见他也正看着自己,笑着说,我们去买菜,你做给我吃,怎么样?

任小茴有一肚子的疑惑,最终只化成一个字,好。

她又来到了这栋别墅前,想起半个月前在里面与身边这个男人的缠绵,竟有些害怕走进去。她明明已经是它的半个主人了,过几天就将完全拥有它,可却从心底升起一丝的抗拒。

厨房里所有的餐具和用具都还是她上次摆放好的样子,任小茴深深吸了口气,卷起衣袖熟练的洗菜切菜开火,几个菜没多久就起锅了。

当她去客厅叫司徒格吃饭的时候却见他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带动着身体微弱的起伏,紧闭的双眼并没有因为沉睡而放松,那样子根本就是睡不踏实。任小茴不知道他这些日到底是被什么事情缠身,竟令他伤脑筋到睡觉都不敢放松警惕。

还未扶到他肩上的手又收了回来,赶紧跑到卧室拿出一条毛毯轻轻盖在他的身上,却在俯身的那一刻无法将这样的距离多拉开一丁点儿。

以往都是他这样俯身看着自己,然后低头吻上来,可如今换了一个位置,眼下这张脸比自己脸上长出来的要好看N多倍,脑海又突然浮现出那些缠绵悱恻的画面,任小茴只觉头脑一阵发热,身体也有些难为情,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再靠近。

近在咫尺的距离,任小茴大胆的偷吻就要落下去了,可司徒格突然一个轻微的翻动令她猛地直起身,心惊肉跳的拍着自己的胸脯,赶紧离开沙发,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才平静下来。

落地窗外的湖泊倒映着波光粼粼的落霞,偶有几只飞鸟掠过朝南而去,屋内熟睡的男人和窗前静立的女人,都不知道它最终会落在哪里。

任小茴思量很久之后决定离开,便留了张纸条出门。

一路上看着天际的晚霞没入地平线,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书店。却不料竟看到司徒槿在书店门口徘徊,单薄的倩影被路灯拉得很长很细,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只是愣了一下就忽地跑上来。

“嫂嫂,齐名这两天怎么没来?”

司徒槿的话让任小茴吃了一惊,难不成这孩子每天都有来这里?

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的期盼,看起来不再那么幼稚,而是多了一份成熟的执着。微微仰起的那双水灵发亮的大眼睛,简直是胜过一旁的街灯,通明的照在任小茴的心底。

任小茴突然想起了还在客厅里熟睡的司徒格,自愧竟连一个十八岁的孩子都不如,她明明已经告诫自己要心无旁鹜的呆在他的身边永不退缩更不会离去,却在内心深处掩藏着一份希望逃离的侥幸。

她是一个自我矛盾的人,这时常让她感到痛苦。

她又想起了还在医院躺着的齐名,在墓地里那一份莫名的心悸虽时时都被压在脚底每天蹂躏,却总是一个不经意就感觉快要溢出来。

她还想起了死去的苏静,希望苏静能再次活过来,好像只要苏静一活过来所有的苦闷都会凭空消失,她们可以躲在一个被窝里说着由女孩儿变成女人的美妙心事。

“嫂嫂,嫂嫂,你在想什么呢?”司徒槿摇着任小茴的胳膊,担心的问。

任小茴这才回过神儿,冲她微微一笑,柔声问,你怎么还不回家?

司徒槿低头嘟嘴,声音很小,像只小蜜蜂,她说,我有点儿想他了。

任小茴摸了摸她的头,心想,估计不只是有一点儿吧,便笑着说,你现在高三,再过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得抓紧时间学习,如果他要是知道你因为他不好好学习而落榜,又怎么放心跟你在一起呢?

司徒槿突然如梦初醒,猛地抬起头盯着任小茴,欣喜若狂的抓紧她的胳膊,大叫,我这就回去好好做功课!

话一说完就朝任小茴挥手说,嫂嫂再见。一阵风般消失在寂静的西街,落灯之处似乎从未有过这样欢快的身影。

任小茴突然觉得年轻真好,她也很想年轻一回。

这样想着就赶紧走出西街打的回到别墅,她要告诉司徒格,她爱他,从高一那会儿起就想跟他在一起。

她记得回来时候的路途并没有回去时候这般漫长,几乎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晃而过的树干伸出了几根树枝,甚至有哪几片叶子在风的引动下掉落。

这个城市的夜色带着脍炙人口的动感音乐开始在霓虹灯下尽显媚姿,它从不关心有多少人的内心深处在苦命挣扎也从不在意有多少人迫切想要融入,它每天都会活得这样目中无人,哪怕是有人为它放弃生命。

任小茴再次来到别墅的时候黑暗已经完全笼罩了大地,整栋别墅也只是泛着淡淡的白。她走到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最终还是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可能他还没有睡醒,何不先让他多睡一会儿。她是这样想的。

司徒格是被电话吵醒的,从沙发上坐起来的时候斜阳已经滑到了落地窗下,屋里很是冷清。

电话里的人在说什么他听不清楚,却一眼就看到远远的餐桌上放着一张纸,他起身走过去,上面写着,我去书店了,菜冷的话放到微波炉里热一下,碗放着我回来洗。

司徒格就着桌上的筷子尝了一个菜,确实是冷掉了,不过吃吃也不是不可以,嘴角情不自禁泛起一丝笑意。

“司徒。”电话里传来几声焦急的呼喊。

“知道了,我马上就过来。”

挂了电话直接朝门口走去,却还是辙回来盛了一碗饭扒了几口才离开。

到达品珍楼的时候红玉他们都已经在了,阿岚正坐在一个角落里玩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取下来抛到上空接住然后再抛,戒指不慎掉落在地上,滚到了司徒格的脚边。

司徒格弯身捡起,然后走到阿岚的跟前,递给她说,这种东西以后别乱扔。

阿岚媚眼一笑,伸出自己的手说,你给我戴上。

红玉见状赶紧上前,拿过司徒格手中的戒指塞到阿岚的无名指上,忙说,赶紧说正事儿。

司徒格没有多看她一眼就走到上座坐下,文弱书生赶紧汇报说,省里那些人好打发,就是赵局这边好像已经有所警惕。

文弱书生这番话一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阿岚,她依旧在玩弄着手上的戒指,好像很有趣儿。

“你们找我来就是这事。”司徒格并不是疑问。

几人低头不再说话。

“那老头子精明着呢。”阿岚笑着说,“况且现在对我也不是很相信,这些天他见了什么人我也不知道。”

“准备好的那几个证人现在怎么样了?”司徒格将目光移向健美男。

他的目光锐利到好似能直接刺进对方的胸膛,健美男紧绷着心脏,低声说,有一个逃了。

“那就让他逃到地下去,我不打无准备的仗,开庭那天,不能有任何闪失。”司徒格说得不紧不慢,但一字一句就像是指令,不可抗拒。

整个屋子像是松花江的水被突然冻住,每个人的心头却都捏了一把汗。清脆的手机铃声此刻就像是一股暖流,响彻他们的心头。

健美男颤颤巍巍的接通电话,恐惧的脸上渐渐缓和几分,挂了电话便抬头对司徒格笑着说,那个人已经抓回来了,说愿意为我们作证。

“荒唐!”司徒格突然厉声,“这种事情也能发生!”

空气再一次凝结。

“对不起。”司徒格语气突然变得柔和,“我,只是希望温暖能参加我的婚礼。”

他揉了揉眉头,轻声说,等官司结束再把那人放了,证人我自己来解决,其他的,你们自己当心。

司徒格想起家里还未吃完的饭菜,想着任小茴在厨房洗碗的样子,想着在自己沉睡时她可能做的事情,那应该是他原本过的生活才对。

他真想早几年遇见她,或者说在高中的时候就发现她喜欢自己而自己也爱上了她,那后来的一切是不是都可以避免了。

他也可以是一个只为养老婆孩子而努力拼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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