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冷暖此刻才能明白,那个时候的木娘感到无助,瞧着父亲渐渐地面黄肌瘦,咳嗽吐血,不久就去了,母亲也是一个柔弱女子,经历了起起伏伏,哪里还有半点精力的,等着父亲去了,不多久跟着也就去了。
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忙,家中破败,不得已木娘就离开了生她养她的城镇,朝着最为繁华的邛崃沂水帝都来了。
兴许这个就是人的命,再来这里的途中遇见了她的丈夫,一个看起来十分憨厚的男人,说话嗓门有些大,不是很明礼数,可是对她却是万分的尊敬。
低着身子,说话声音放缓,对于她也是颇为照顾万分的。
来了帝都,吃的住的都是他出,知道她处于困难时期,什么都没要,每天都是悉心照顾,这下就被感动万分五体投地,久而久之就有了情义。
街坊邻居做媒,倒是成了他们这对儿小夫妻。
婚后的日子对于木娘来说,还真是三起三落。
起初,丈夫还是从前那样每天出去做工,挣着碎银子拿回家补贴家用,无工可挣的时候就在家陪着她,看着她做着女红,听她念念诗歌。
想想那段日子还真是美好的,若是永远这样下去,木娘是千千万万个愿意的。
可是这些都是看起来的浮云,镜花水月。
人想学好很难,但是学坏却是弹指一挥间。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个憨厚的丈夫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是彻夜不归,拿出去的银子比拿回来的还多,有时候满身酒气儿,甚至是胭脂俗粉的味道。
最开始木娘只是觉得兴许是朋友在外面吃吃喝喝,可是时间久了,瞧着家里面的银子越来越少,心中也是疑惑万分。
再加上,街坊邻居,三大姑四大娘的碎碎语,让她越发觉得恐慌。
“木娘啊,你家男人最近是不是老是早出晚归的?”
木娘点着头,“是啊,最近总是早出晚归,不知道是不是做工出了什么问题。”双手相互搅着,心中担心也是狠毒很多。
这个爱说八卦的大娘,眼珠子一个转动,“木娘,我倒是今天赶集的时候,瞧着一个人和你家男人背影相似,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木娘有些紧张,急急忙忙问道,“快说呀。”
“只不过,这个人进去的是我们这附近的一个赌场。”
“怎么会?”木娘吓得手里面的东西落地,放出巨大的刺耳的声音。
八卦大娘磕着瓜子,说着,“反正我就是瞧着像是你们家男人,所以我就来给你说说。”
这不说还好,一说木娘整个人就坐不住了,心中的想法颇多,从最近男人的行为来看的确是早出晚归,每次去问做什么了,也是回答含含糊糊。
要真是和着大娘说的这般,木娘整个心都跟着冷了。
当然,经过了几次跟踪,这个看上去憨厚的男人还真是沉迷于赌局,经常在赌坊里面穿梭游走,木娘整颗心都跟着抽搐了一下,在男人的面前哭了几次。
男人起先还要哄着,对着天发誓绝对不会有下次。
可是男人的话,还真是不能信的。
这一旦喜欢爱上了赌钱,哪里还能收的住,后面偷偷跑去继续赌钱,久而久之两个人之间的吵架也是越来越多的,甚至到了最后男人就很少回来了。
婚后这些年,木娘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勤勤恳恳,在家好好伺候着男人,怀不上孩子一直都是她的遗憾,兴许是和孩子的缘分不到。
可是,这个怀不上孩子的结果却是让她倍受打击。
大娘说,“我那天给人说媒的时候,看着一个院落里面住着一男一女,据说这个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寡妇,而这个男的嘛,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麻麻的,感觉和你们家的男人很像。”
自己男人和别的寡妇住在一起,这个成何体统来的?
好容易男人回来了,就开始说这件事情,谁知道男人回答直接,“没错,就是我,我就是个那个寡妇住在一起,而且,那个寡妇怀上我的孩子了,谁跟着你似的,成亲这些年连着个蛋都生不出来?”说完甩下脸色走人。
这些话就是晴天霹雳直接让木娘从头到脚都震惊。
这样的震惊还没有醒过来就被卖给了赌坊的一个公子爷,后面就是遇到了玉生烟。
其实木娘想想,自己的这一生还真是坎坷无数,无奈无数,搞笑无数,无助无数。
就连着投河自尽都能够被人救起来,那是不是意味着本命不该绝?
“的确是命不该绝的。”玉生烟点着头,“人的命都是写在司命的命格子里面,若是你不该绝,那么肯定是不会死的。”
木娘叹惋,“既然命不该绝,那么只能从新开始。”
玉生烟点着头,“的确,人生重新开始,忘记你是谁,你的过去全部忘记,只用想着未来很好便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