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妾知您心中所想所思,”萧嫣见他久久不语,心中哪里有不明白的,是,简修的确心动决军饷有所着落,可开口让萧嫣助他,他的尊严又不允许自己这般做。
萧嫣心中冷嗤,不知该说简修是自尊心太强,还是矫揉造作。纵然心里有写鄙夷,可她还是开口了,因为此时,不是计较自己究竟该不该,而是能不能。能够做的,她一样都想少了。
尤其,相约之人,又是阿怜,在宫中对着尤佳盈那故作姐妹情深和深情却不愿倾情付出的简修,两相比较之下,还是更愿意去对着阿怜那张倾城容颜,起码赏心悦目。
“嫣儿,我,不想让你去,可是我知晓大势,你必须要去。没有这笔军饷,我们未必是胤朝的对手。偏偏,我就是知道,才更难启齿,每每这种时候,我都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因为他想要的权势,或者说,萧嫣想要的与胤朝分庭抗衡的权力,逼他不得不次次放手,落得左右不是。在这种刀山火海中煎熬,着实难受得紧。
萧嫣心下叹息,那又如何呢,他最后选择的,依旧同她一样,是权势,是天下,是一统江山。
“殿下不必自责,如今的我等,哪有什么资格谈论心中所愿,当真正傲视群雄之时,再随心所欲不迟。”简修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疼痛的悲鸣,那早就存在的鸿沟,已经变成不可逾越的银河。
“嗯,你此去,可还需要增派些人手?秘宝险途,恐怕不易作为。”简修关切地道,萧嫣摇头,“不必了,夭华、知书,松枝和清枝随我同去便是,既然是去寻宝,人多反而容易引人怀疑。”
简修闻言叹息一声,他早料到,萧嫣会这么说,若是,她能够依赖自己一些,那便好了,她对自己的依赖,还不如对子言辰怜那厮的依赖多一些,起码,对他,她是信任的。
“也罢,有阿怜在,定然能够呼你周全,你何时出发?”简修既然做了决定,就不再拖拉扭捏,萧嫣道:“待知书伤势痊愈,我们便启程。”“知书受伤了?”他皱眉,难道这宫中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晓的事?
她淡淡摇头,“想必殿下还不曾听说,是臣妾今日罚了她,擅自同宫外阿怜传讯,虽出于忠心,但不可取,本是死罪,念及她忠心耿耿,又屡立奇功看护我等安危,臣妾小惩大诫,重责三十大板,殿下以为可行?”
简修怔愣片刻,没想到她对自己人依旧不留情面,“自然是行的,你且看着处置即可,我去寻些好药,给你送去。”她微微欠身,“多谢殿下。”简修扶住她,“我这么对不起你,你还如此,是往我伤口上撒盐,让我越发难受不已。”
她心道那自然是因为她是故意的,知晓难受便好,可要铭记这难受的滋味,免得做那不忠不孝之人,萧嫣淡淡看简修,说道:“既如此,臣妾告退。”手被他温暖的双手握住,“就不能多呆一会吗?我想同你说说话。”
除了这些大事,难道就没有什么其他话可言?他心头微量,说些别的,也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