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称赞,桂香轻轻的笑了笑,她道,“悠然姐,娘和姐姐都说你的诗词提的好,我也不会什么诗词歌赋的,你可不可以给我提个词我绣上去?”
皇甫悠然欣然点头。
她沉吟了一下,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去西山寺见苦慈大师的前一日顾雪宁说过的词,朱唇轻启,不由淡淡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淡淡的四句是皇甫悠然对这个腼腆单纯的女孩子美好的祝愿。
桂香低声的重复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停了一会儿,桂香看着皇甫悠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悠然姐,听着倒是觉得挺美的,可是是什么意思啊?”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茂密的桃树嫩枝丫,开着鲜艳的粉红色的花,这位姑娘要出嫁了,必当是家庭和顺。”
皇甫悠然冲着桂香淡淡的微笑。
“噢。”桂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悠然姐我明白了,我待会就把这句词缝上去。”
说罢,桂香的嘴中念念有词,反复的重复着那句桃之夭夭。
正说着话呢,却见屋外的房门突然有动静,桂香顿了顿,笑道,“悠然姐,是我娘回来了呢。”
桂香猜的不错,正是王婶回来了,不过王婶回来还带来了一个人,说来也是皇甫悠然的老相识了,是那柳寡妇。
自从上次王木匠的媳妇凤姐儿闹了一顿以后,听说就消停多了,不过因为皇甫悠然后来没过多久就答应了去林府做林怀珠的先生,和这柳寡妇也是鲜少碰面的,现在一见还不意外。
“虎子媳妇,你好。”
柳寡妇似乎也不知道皇甫悠然在这里,诧异了一下旋即朝皇甫悠然轻轻的笑。
皇甫悠然淡淡的笑了笑以示回礼了。
“柳寡妇好,王婶好。我吃过饭觉得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王婶一听了这话更是喜笑颜开,她道,“悠然是个有心的。”
都这时候了,王婶也没让皇甫悠然和柳寡妇现在帮忙缝制嫁衣了,她端来了瓜子花生就和皇甫悠然和柳寡妇们准备唠嗑。
说来,皇甫悠然不是那种属于会口若莲花的那种人,但是皇甫悠然有个特别好的习惯就是倾听,别人说话的时候,她的样子是很认真的,这也让说话的人很是喜欢皇甫悠然。
而此时的局面,便是王婶一直说着话,而皇甫悠然和柳寡妇就在一旁听着,是不是的插上几句嘴。
此时王婶满心都围着桂香出嫁的事情而开心着,所以说话也是都在说桂香的事情。
“桂香从小就乖,这大了村里也不爱走动,每每有媒婆上门来要给桂香找婆家,桂香都不同意,说的厉害了,还哭,哎,这都是从身上割下来的一块肉。我看桂香这样我这个做娘的心里也难受呢。”说到动情处,王婶还擦了擦眼泪,“我本来以为桂香一辈子就这么着了。没想到现在她自己也开了窍打算出去嫁人了,我这心里也总算是舒了口气。”
柳寡妇温声道,“王婶,桂香也大了,孩子都是留不住的。现在桂香有了好归宿,我们也为她感到开心。”
王婶连连点头,“是啊。我现在想起桂香刚出生的摸样,好像就是昨天一样,怎么一眨眼我们家桂香就长大了,成为了大姑娘了呢?不过桂香的那婆家,我也喜欢的很,虽然说也没有什么钱财,可是那小伙子愿意干活,我觉得啊,就比什么都好咯。”
柳寡妇道,“这嫁人图的就是男人勤劳肯干了,要不然就算家里在有钱也迟早是要被败光的。”
“是啊,是啊。”王婶深有感触,“我瞧人准着呢,我瞧着那小伙子就是个好的,疼媳妇。虽然嫁的不是自己村的人,可是也没隔着几里地的,我要是想桂香了就去看看她。桂香刚开始去肯定是不习惯的,幸好还有春梅嫁过去了。桂香这孩子内向老实,平日里也不太怎么和人说话的,从小也就跟春梅亲热点了,以后有春梅照看着我看不会受什么委屈的。”
王婶说这话的时候,柳寡妇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皇甫悠然。
皇甫悠然觉得很恰怪,上上下下哎看了看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啊。
王婶继续道,“那春梅说来也是个可怜人,就这么被她那个嗜赌如命的父亲嫁给了一个病秧子去了,也不知道现在好不好。我记得上次看见春梅的时候还是她父亲下葬的时候,那个时候,瞧着那俏生生的人都瘦了不少。”
柳寡妇似乎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笑了笑道,“春梅嫁的也是大户人家,吃不得苦的。王婶,桂香的凤冠霞帔是打算做成个什么样子的?”
王婶道,“桂香的凤冠霞帔等明个在说,我待会让桂香自己好好想一想。不过柳寡妇,我倒是觉得春梅现在过的不是很如意,你可别看春梅嫁的是大户人家,越是大户人家这里面越是多猫腻呢。春梅的男人又是个病秧子,也不知道说的上话吗,春梅的日子怕是不见得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