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衣面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她颤着身子有些不明白闲散王震怒的缘由,只得哆嗦着嘴唇忙道:“皇上,臣妾愚钝,不知您的意思……”
季氏和桃灼也被闲散王突如其来的发作怔住了。
季氏本以为闲散王有意放过白素衣,心中虽然不快,可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闲散王差不多将意思挑明,自己就顺水推舟替白素衣说几句好话,颇的一个贤明便是,可是现在,闲散王这是何意?
桃灼也在猜测闲散王的想法,可是她毕竟人微言轻,此时也只能默然看着,等着这事情究竟要发展成什么样子。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闲散王开口了。
闲散王冷冷的看向白素衣,白素衣慌忙敛下眉眼,手心沁出了虚汗。
她着实有几分心虚了。
闲散王道:“白妃,朕在给你次机会。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从实说来。”
闲散王面色不虞,冷冷的看着白素衣。
这后宫中的事情闲散王虽然不过问可真不代表他不知道,这暗宫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只要自己想知道,便是连昨晚桂嬷嬷寝宫外头树上雀鸟啼叫了几声也一清二楚,这个白素衣分明就是说了谎话,闲散王原本还念着白素衣和心念的女子想像了几分有意给她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可是这个白素衣还想着拿哄骗季氏的借口来哄骗自己,这桂嬷嬷的身亡便算不是她所为,也万万和她脱不了关系了。
这番一想,闲散王不由对白素衣更加厌倦了几分。
白素衣咬紧了下唇,她心知不妙,自己也不是个聪明的,要在编些什么,未必还有如今的借口说的通顺,可如果将实情说出来,首先那个宫人自己便是说不出来长相特征,再加上白夙衣,这个女子可是闲散王的逆鳞,知道自己刻意去学她,或许这条命也是到头了!
白素衣左右为难。
季氏早就猜到白素衣有事隐瞒,此时见白素衣的模样,心中暗暗冷笑,知道白素衣是被闲散王吓到了,可是这件事她隐瞒在先,便是现在一五一十说了,也落不得任何好。
看来闲散王对这像了白夙衣几分的枕边人也是狠的下心啊,季氏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觉得安慰,不过兔死狐悲,她心头不免有些苦涩。
白素衣烦了一会儿,又怕闲散王不耐,只得小心翼翼的看着闲散王的脸色轻声道:“皇上,臣妾,臣妾确实有事隐瞒了您,不过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昨晚确实是睡不着觉,因为心里想着明珠公主和哥哥的婚事很是开心。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臣妾听见外面有人唤臣妾,臣妾问是谁,她说是桂嬷嬷身边的人,有急事要找臣妾。”
白素衣掩面欲泫。
季氏见闲散王没有说话,不由道:“白妃你就没有问所为何事?”
白素衣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自然是问了,可是那宫人直说是桂嬷嬷的吩咐,她也不太清楚。臣妾想着桂嬷嬷身子不好,也不忍桂嬷嬷多等,所以便是跟着那宫人去了。”
白素衣顿了顿:“等到了桂嬷嬷的寝宫,臣妾见屋里有桂嬷嬷唤臣妾名字的声音正是奇怪,还没来得及多想,那宫人就将屋门关上了。臣妾心中有觉得不对劲,可是见屋内桂嬷嬷还念叨着臣妾的名字,臣妾担心桂嬷嬷,便走了过去,不料桂嬷嬷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就掐住了臣妾的脖子,后来的事情就跟臣妾之前说的一样了。”
白素衣神色委屈。
这在场的人都是知道白夙衣旧事的人,一听白素衣提及桂嬷嬷念叨她的名字,心中一个激灵,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前者。
季氏和桃灼是知道白素衣清楚白夙衣的事情,见白素衣此时还装作不知道白夙衣的摸样,心下自然嘲讽,可是如果这么说来,倒是比白素衣先前的谎言要真实许多,如果事实如此,那这个白素衣定然是存了私心想从桂嬷嬷嘴里探听到白夙衣的秘密,方才是铤而走险的。
桃灼先前才刚桂嬷嬷说了话,让她相信桂嬷嬷突然疯癫,她着实不信,在加上白素衣的遮遮掩掩,桃灼心下一阵愤怒,她之前所不明白的地方现在都清楚了,分明就是这白素衣想从桂嬷嬷的嘴里探听消息,方才逼死了桂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