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一想,朱泽也不由得有几分激动起来,他忙道:“是主公,朱泽知道了,朱泽一定不负主公的厚望!”
朱泽离去,皇甫启华将手中的信件摊开,认真的又看了一遍,不由喃喃叹息:“做大事者本不该居于小节的。”
他将手上的信件放在了火焰上,看见那信件慢慢的成为了灰烬,他阖上了双眼又睁开了去,目光中的挣扎之色逐渐淡了去。
“我并没有错。上位者总是要不折手段的。而且,而且她本就不是......”
剩下的话止于一声叹息,皇甫启华最终没有说出口。
白素衣上次说的那小宫女的画像后宫中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过类似的人,白公子虽然有心想要找出一个替罪羊过来,可是无奈这件事让闲散王和季氏很是重视,便算是他也万万没有法子能从中弄出什么幺蛾子,而桂嬷嬷的事情耽搁了这么久,终于也要告一段落了。
“皇后,既然没有找到那个小宫女,那就说明是白妃说了谎话,你按着规矩办罢。”
闲散王捧着茶盏,吹动了一下飘动着的茶叶,如是对季氏说道。
季氏心下明白这白素衣是没有翻身的希望了,也低低的垂了眼应是。
其实这规矩不过都是人定的,如果闲散王有心要保住白素衣的话,并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却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的狠心。
季氏虽然早就知道闲散王除却了跟白夙衣有关的事情以外其他的事情都很是淡漠,却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颤,这个和白夙衣相像的女子都逃不过一死,那么当闲散王知道自己故意混淆了他和白夙衣的女儿,闲散王又会怎么对自己?
她和他相敬如宾的半辈子,此时也止不住的发凉。
闲散王见季氏低着头,神色悲戚,还以为季氏有些可怜起了白素衣,语气也不由得柔了几分。
“皇后,这一切都是白妃罪有应得的,你不用替她觉得惋惜。”
季氏勉强一笑:“臣妾知道的。只是白妃毕竟也和臣妾做了这些时日的姐妹,一时倒是有几分不忍心的。且那明珠公主,这可怜的孩子,她和桂嬷嬷情同母女,现在桂嬷嬷没了,这半年过后也便是他们白家的媳妇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白妃的事情让白家的人对明珠有成见?”
“这......”闲散王沉吟片刻道:“朕会去对白太尉说说的。想来白太尉应该也能明白罢。若明珠在白府里过的不如意,便让他们搬去公主府里也是好的。朕瞧着那白公子对明珠可是上了几分心。”
季氏点头。
“还是皇上想的周全。不如就让臣妾替明珠讨个恩典,让钦天监算算日子,早些由着皇上带明珠在去祭祖一回罢。”
闲散王手上的动作一顿,眸中快速闪过了什么,他微微点头。
“皇后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朕待会就让人去钦天监那里算个日子罢。”
季氏闻言一笑,柔声道:“那臣妾就替明珠这孩子谢过皇上了。希望列祖列宗也能喜欢明珠才是。”
她的笑意未达眼底,唇角在闲散王没有看见的角度上微微上扬,竟似有几分嘲弄。
白夙衣呀白夙衣,便算你已经死了,她也还是得费劲了心思来保全自己的这个位子啊。呵呵,不过,季氏是不会让白夙衣得意的,哪怕是在地下也不可以。
当桃灼听宫人禀告说十天后祭祖后,怔然。
还好秋月是个机灵的,忙是给那报信的宫人塞了银子,又将宫人们都遣了下去,方才凑了过来低声道着:“公主,您不开心能去祭祖吗?”
一旦祭祖,桃灼的身份便也算是名正言顺,千朝万代,只有这皇室族谱一日不毁,后人便知道闲散王有了名叫明珠的女儿,按理说,桃灼此时不应该开心才是吗?为什么却显得忧心忡忡?
桃灼掩饰的扯了扯嘴角,她道:“本宫自然是高兴的。可是想到上次祭祖的时候桂嬷嬷的事情,便是不由得失了分寸,没事的。”
听见桃灼说桂嬷嬷,秋月方才是恍然大悟,忙是道:“公主,桂嬷嬷已经入土为安了。白妃娘娘也已经被皇上吩咐了按祖宗的规矩赐鹤顶红,也算是为桂嬷嬷的离世讨了公道。您就不要多想了。”
桃灼勉强笑了笑。
“对了,春花怎么样了?”
自从上次春花被季氏下令打了板子,桃灼让了秋月将人参给春花送过去,便一直没有听闻过春花的消息,也不知道春花现在可还保全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