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衣也是一怔,旋即面上流露出了屈辱。
她冷声道:“那我倒是要多谢皇后娘娘的好意了。素衣怕疼,不如就喝毒酒也算是一了百了。”
顿了顿,白素衣自嘲道:“不过人之将死,倒还是喜欢皇后娘娘能给素衣留几分薄面的,素衣自知现在是在劫难逃,也无意在继续浪费皇后娘娘的时间,不如让宫人们松手,素衣自己喝下这鹤顶红可好。”
季氏走到了白素衣身旁,她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些许。
“怎么会不好呢。本宫这点要求还是可以允了白妃你的。”
说罢,季氏退后了几步,让了宫人们松手。
白素衣离了束缚活动了一下身子,接过宫人递过的小瓷瓶,她的唇角突然挂上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季氏突然觉得有些不安,正欲张嘴唤宫人,却见那白素衣将那小瓷瓶朝自己这边一丢。
“保护娘娘!”
宁洱和宫人们慌忙的护在季氏的身前。
白素衣哈哈大笑,竟是笑出了眼泪来,她道:“失之我命得之我幸,兜兜转转,没想到还是不能让我白素衣荣华富贵,平安喜乐!”
宫人们准备上前抓住白素衣,季氏微微的摇了摇头,她倒是想要看看这白素衣还能在做些什么来。
白素衣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了下来,她用手指指着季氏,目光中含着深深的怨恨。
“你也不要得意!你便算是后宫之主又怎么样!皇上心中念着的那个女人也不会是你!我想了这些时日,总算是明白了,枉你季氏表面温婉,你心里对那白夙衣还是有顾忌的吧,要不然也不是因为我和白夙衣的几分相像就一直取辱于我!”
宁洱一惊,这前因后果是怎么样的,她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眼见着此时的白素衣已经在癫狂的状态之下,还说出了白夙衣的名字,这要是被闲散王知道了,嘴上不说,心下还不知道会怎么猜测季氏,到时候自己身为季氏的贴身宫人势必也讨不得好,不由忙道:“白妃娘娘,你休的胡说污蔑皇后,皇后治理后宫一向是井井有条,怎么可能会刻意为难于你?娘娘本是顾着之前一同伺候皇上的情分上,方才送你最后一程,你怎么反而能恩将仇报,将自己的怨气都发泄在娘娘身上!”
宁洱说的振振有词,这在场的宫人们原本还在面面相觑,不知道白素衣怎么突然提到了一个和自己的名字相像的人,正是觉得奇怪,可见宁洱说的在理,心下便都以为是这白素衣最后一搏想说些胡话来诽谤季氏了,心下不由暗暗叫苦,想着季氏可别因为他们听了白素衣的话秋后算账才好。
白素衣看了季氏一眼,又将目光顿在了宁洱的身上,她咧开唇角笑道:“我说的是真是假,皇后娘娘心中自然有数,倒是你,本宫记得你是唤宁洱吧?看来皇后娘娘还是告诉了你不少的事情呢,只是不知道你的忠心最后又能落到什么地步?皇后娘娘既然能这么对我这个知情人,这日后,也必然少不了你。”
宁洱一怔,还来不及反驳什么,却听季氏喝道:“白妃,你说的废话也够多了。”
“怎么,心虚了吗?我说到你的心事了吗?”
白素衣大笑着,她道:“你们对我步步相逼,我今日的下场日后便也是你们的下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白素衣狞笑着,众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白素衣冲了过去一头撞上了墙壁,鲜血从她的额头上缓缓淌下,她倒了下去,眼睛睁的大大的,唇角还挂了一丝若有所无的笑意,配合着她刚刚说的话,更是让人觉得分外的诡异。
季氏心头一寒,她偏开了眉眼。
“宁洱,你让宫人将白妃的尸体收拾了罢。”
说罢,便是快步的走了出去,宁洱也不忍在白素衣的尸体上多看,匆匆的和宫人们交代了便跟去了季氏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