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云思也跟着愣在那里,反倒是铃木,只暗地里笑了笑,随后便装作大咧咧地将苏锦并云思推了进去,还喊道:“这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进去?里头是有什么……啊,乔公子也在啊,真是巧啊。”脸上尽量显得惊讶。
苏锦都不用细想就知道此事定有铃木的份,心里又是气恼又是无奈,面上却是淡淡的,甚至带着几分冷意,进去坐在乔晗之对面,待得云思和铃木也坐好后才开口:“乔公子怎的在我们车里?”乔晗之笑吟吟地抚了抚手中的扇柄,道:“恐姑娘三人出门在外不便,在下便厚着脸皮,准备和三位姑娘一起出行。”
苏锦听了暗自抽了抽嘴角,不便?带着你才是真正的不便!
“何况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云思姑娘又旧伤未愈,全靠着铃木姑娘岂不是不便?在下虽武艺不精,倒也能护得姑娘周全。”乔晗之笑得有礼,合上了扇子。
“这却是麻烦乔公子,苏锦虽说不通武艺,然铃木一人足矣。”苏锦浅笑,笑话,带上了你还不知道能不能甩掉你,苏锦此时是完全不想与乔晗之有半点干系。
乔晗之听了仍是笑着,只瞥了眼铃木,道:“苏姑娘莫不是信不过在下?凭铃木一人如何护的了你们两个?休要太过自信了。”话语里早将客套丢开。
铃木见苏锦看她,眼神晦暗不明,只心虚地不敢再躲在云思身后,硬着头皮道:“乔公子但可放心,铃木身上带了几包毒粉,又有一两条毒蛇随身,保命还是可以的,”说着将缠在腕子上的两条蛇引出来,一条黑白纵横,另一条却是火焰般的红,笑着介绍道,“这条黑白色的叫黑白,另一条红色的叫银硝红。”意思不言而喻,身上几包毒粉加上那两条毒蛇保命足矣,但乔晗之本就打算好了要跟上来的,哪里会这么轻言放弃?
转了转手中的扇子,笑:“便是如此,却又如何,多个人护着便多一分生机,苏姑娘不会不懂吧?何况,苏姑娘的仇还没报吧?若是就那样死在途中,你可甘心?”一番话,马车里顿时静了下来。
铃木有眼力见的拖着云思出去了,云思跟着苏锦的时间不多,且又常出去做任务,对他两的事情更是不清楚,只听得铃木偶尔说起过几次。而今虽搞不清状况,却也懵懵懂懂的跟着铃木出去了。
待得马车里只剩了两人,那尴尬的气氛却还没打破。“你为何要护我?我早说过我们是不可能的,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却是为何?”许久,苏锦才徐徐地开口,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觉得迷茫的很。
乔晗之听了只是深叹了口气,欠身凑到苏锦身边,看着眼前这个人,他心底里却也问过自己,做这么多到底值不值得,可结果就是没有结果。他所想要的无非就是在她身边,护着她,爱着她,可她不肯,那他也不介意耍点手段,他也想折去她的翅翼把她囚在身边,最后却还是不了了之,他知道,仇恨是她的骨,她的命,没了恨她也就失了活着的意义。
“若我问你你做那些又有何意义呢?用了那么多法子,耍了那么多手段,满手血污,最后却有人告诉你,那些都是没有意义的,若你早知结果,你还会去做么?”他眼中的温柔几乎能让人沉溺,抬手抚过她耳畔别着的双珠坠,那是他以前送她的,她戴着。
苏锦低着头,察觉他的靠近早已红了脸,再不复才进来那会儿的冷淡,听了他的话却是血色褪尽。若她早知那些都没有意义,她还会做么?答案是……会,因为她的命是那人救的,她欠人一条命,他要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可是乔晗之和她不一样,他并不欠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