茌言?好久不曾想起这个名字。我渐渐发现,和弗陵在一起久了,对从前的事就不会也不愿再想起。即便再提到也不会是从前那般刻骨铭心,不过是曾经的一个小故事,说说也无妨那种。
“有任何责任我会承担,玉儿,你不必担心。”刘胥宽慰着我。他也考虑到这样不合礼节,虽然我与他是朋友,但我们在外人的眼里我们却是君臣也是叔嫂的关系。
刘胥细心地查看我的脚伤之后,确定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与我交谈。
“言哥哥,你看今年的桃花格外美丽。”我指着那一片桃花林道。
他望向那一片桃园,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了,眉目是淡淡的忧伤。“我记得母妃最喜欢的就是桃花,而且最喜欢的就是鼎湖的桃花。所以每年三月我和哥都会来鼎湖看一看这片桃花林。”
刘胥说的哥哥是指刘旦吧,那今天在此遇见刘旦也是为看桃花而来吗?
“母妃说桃花粉而不艳,花瓣独立而又可成群紧蹙。可是……”刘胥的眼里染上一道黯然,迟疑的开口,“玉儿,你说人也会像桃花那样吗,被风一吹就会轻易散去?”
莫名觉得今天的刘胥有些哀伤,不像平日里的阳光灿烂。每次他提到李姬娘娘都会是这一番黯然伤神的表情。我拾起地上的几片花瓣,放在刘胥的手心,鼓励着说,“花瓣的离去可能是风的追求,但只要努力它就会在你手中,不是吗?”
刘胥看着我,一双桃花眼带着些许含情脉脉,那柔情让我不敢直视,忙低下头去。我安慰着自己,那不过是他对待别人的方式,都是那么暧昧温柔。
“努力?有些事不是努力就可以办成的。既是天注定,便只能顺其自然吗?”刘胥声音飘渺,话语间无不是遗憾与无可奈何。
时间似乎停止了,彼此都不说话,这样尴尬的气氛让我浑身像爬满了虱子一样难受。
“宿命可以改变吗?”刘胥突然问道,他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既是宿命,又如何改变。若是改变,那岂不是违背一切天理常纲。”我答道。
“是啊……宿命又怎能轻易改变……”刘胥呢喃着,似乎陷入深思。
我唤了他好几声他才恍惚的应和着我。
“对了,言哥哥,你怎么会突然来长安啊?”我故意找话题道,不想与刘胥之间这样尴尬的处着。他们是藩王,有各自的城池,没有重要的事一般不会来长安,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春节。
刘胥这才回过神,笑说是为了夏阳男子张延年诣北阙,自称卫太子一事。望着刘胥轻松的笑容,我心里暗想,这谋逆之事到了他那里怎么都成了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其实这等小事钩弋子拿主意就好了嘛,偏偏还得召我与四哥来长安,其他藩王也来了。要说来一趟长安可得花上半月的时间,若不是为了可以见到你,我才懒得来咧。”刘胥一副好事被打扰的表情。
“皇上有他自己的考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