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昶予还是选择替我悬丝诊脉,他一边号脉,一边语重心长道,“你何必与他置气,他的个性你还不了解吗?皇帝做到他这样有情有义的份上已经足够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毕竟黛八子为了他而失去了做女人该有权利。你明知这样还激怒他,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洛昶予像一个老朋友一样开导我,他的话我都懂,也都在理。只是我想不通也过不了自己的心坎。
“我的命难道还不及黛笛格重要吗?”我有些赌气道。话刚出口,就有些后悔了,这是我一个二十四岁的人该说的话吗?虽然我现在的模样是十一岁,但我的灵魂与我的心都是现代的二十四岁。幸好这句话是讲给洛昶予听的,若是被刘弗陵听见,怕又少不了一顿责骂和教育了。
洛昶予白了我一眼,“瞧你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啊!在他心里自然是你重要。你既能饶薛王妃一命,为何就不能放过黛八子,非要在这个问题上钻牛角尖呢?”
难道这个就是刘弗陵不杀黛八子的缘由吗?他认为我可以饶恕钗吟犯下的错,同样也是可以宽容黛笛格的罪孽。若是我执意要处决黛笛格,他会认为我是偏心的,会认为我是因为刘胥的关系而放过钗吟,会认为我还是对刘胥念念不忘。难怪他刚才会生气,我们俩彼此都有了误会,却没有积极的去消除。
“昶予,你看问题的确比我看的透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可是我不杀薛钗吟是有原因的,但绝不是因为刘胥的关系,这个弗陵他是知道的。”
“他是知道的,但你会钻牛角尖,他就不会吗?男人也是敏感、脆弱的。他肯定会拿这两件事做比较的,同时也会认为你处理的不够公平。”洛昶予分析道。
“你觉得我做错了吗?我不应该坚持要处决黛笛格吗?”我有些泄气的说。我承认,我看问题向来只会考虑自己,只看到自己脚下的那块地方,而忽略了别人。我的自私可能是我从小就养成的坏习惯,因为是九零后的独生子女,父母会将所有最好的留给我,渐渐的我便成了一个自私的人。
“这个我无法给你意见,你有你的想法,皇上也有他的考虑。至于处理的结果,明日 便会有分晓。不管结果如何,你不要跟皇上再闹了,有意思么?”
我闭着眼,脑海里全是刘弗陵拂袖离去的背影,他的愤然、绝决都让我心里堵得慌,在这件事上我们注定有一方要妥协,不是他就是我。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件事没做,忙对洛昶予道,“桌上的血书你帮我念念,我看不懂字。”我想起了初一的供词,就想起了那个血肉模糊的血手印,心尖又隐隐作痛,初一惨死的模样就出现在我脑海,挥之不去。
“你不识字?”洛昶予诧异的张大了嘴巴,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