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心?我诧异,不禁张大了嘴,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口。我怎会突然生出这个想法?要死了要死了……
“那是你喜欢的人给你的么?”我一张口就把心里所想的话问了出来,说完之后才警觉洛昶予是不愿意跟我提这些风啊月啊的。所以又忙补充道,“昶予啊,要不你先给我开药吧!”
洛昶予捧着手札走到窗户下,他背对着我,望着窗外那一排排的梧桐,叹了很长一口气,似乎将深埋心底多年的思念与幽怨都在这一口气中被释放出来。洛昶予的背影在这一刻似乎就苍老了十岁,是悲伤与思念所致。
洛昶予连声音都变得悲伤了,这个样子的他是我不曾见过的,有些心疼。“我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就好像不知道什么在等待我。他走了快八年了,我从二十岁开始等他,我现在都二十八岁了。八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每一个夜晚我都辗转难眠,每一个失眠的夜晚我都从深夜到天明的清醒,我想他,无时无刻不去想。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等多久,而他又是否会回来?”
“她?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他的离开毫无征兆,仅留下一张只有五个字的书信,便没有再留下只言片语,他就那样走了。我与他的记忆似乎只剩下这卷手札。”洛昶予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那卷手札,久久的没有再说话。
洛昶予真的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有过美好的爱情,只是他爱的人走了,只剩下他独自在长安。从他在乎那卷手札的程度可以看出,他很爱那个人,几乎到骨子里。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不是洛昶予,我不知道他走过的路,他心中的乐与苦。人生就像一杯没有加糖的咖啡,喝起来是苦涩的,回味起来却有久久不会退去的余香。但这其中的滋味,只有当事人才会懂。如果洛昶予不说,我便无从知道他的故事。
如果一个人愿意和你分享他的秘密和他心底的故事,说明他已经把你当做信任的人。洛昶予便如是。而曾经我也听过许多人的故事与秘密,其中有真有假,有难忘的,有悲伤的与刻骨铭心的。
“哈秋……”蓦地,我打了一个喷嚏,很不合适宜的。我都恨死自己了,偏偏破坏了这忧伤略带伤感的画面。洛昶予跟我虽然很熟稔,但这却是他第一次与我讲起他的故事,那些他深埋心底不会与他人说的故事。
洛昶予立即将窗户关上,并疾步走到我面前,竟然亲手为我把脉,不加任何遮挡的。我惊讶,瞪大了眼睛看他。难不成他也风寒了?
洛昶予没有时间去顾及我的惊讶,在他为我请脉之后,忙出门叫人抓药、煎药,张罗着一切。
隔了半个小时,洛昶予领着药童端着汤药进来他的办公室,又叫人往火炉里添了些柴碳。
洛昶予细心地命人搬了一张躺椅来他的办公室,铺上毛毯,叫我在躺椅上睡会儿。他问,“风寒几天了?你怎么不让青雨来唤我去给你诊病?这样拖着对你的身体可不好。”
我咧着嘴笑了笑,对上洛昶予的眼,笑说,“有你在,我没有不好的。只是前些日子忙于操办除夕和初一宴会之事,不得空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