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彻大概了解情况后,扭头对言如郁嘱咐道:“现在盘龙道长的尸体在这里,凶手赵兴发也在这里,不需要你们天机派的弟子留在这里,你带他们走吧,在赵兴发的院子里还滞留着一些两天前身受重伤的天机派弟子,不愁没人说出盘龙道长和赵兴发的一笔笔黑暗交易。”
听起来这个计划不错,只是实施起来会有点麻烦吧?言如郁看鬼彻不像是思考不全面的人,但还是好意的提醒道:“我想提醒你的是赵兴发的镇长姐夫,赵兴发之所以能在良吉镇如此横行霸道,那是因为他有一个手段更加厉害的人撑腰,他的姐夫覃金前,他们两人办事一向心狠手辣,我怕你说的那些弟子已经·······”
鬼彻一脸坏笑的看了言如郁一眼,故意引起其它人们的注意,怪声怪调的说道:“良吉镇发生的事情李嘉泽已经知晓,在今天清晨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的展现在绝对适合的场面,在·······”讲到这里他又瞥了眼已经被吊足胃口的人们,凑到言如郁耳边,又悄悄说道:“当今圣上眼前。”
然后他又再次把音量变大的问道:“所以你认为我们现在的情况是有利呢?还是有利呢?”
从良吉镇到金陵城,飞鸽传书最快也要五六天的时间,他是怎么做到两天内把消息传到金陵?更别说是当今圣上的耳边!言如郁有些反应不过来鬼彻话里的真假,一双如同琉璃清澈的眸子认真打量着鬼彻。
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不可思议的地方,在连山的时候他就有点在意,如今在良吉镇更是带有神奇的色彩。
言如郁突然想到两天前偷听到天机派弟子交谈的话语,像是说什么“公子”之类的词汇,指着浑身绷带的盘龙道长,试探的问道:“盘龙道长的变成这副熊德性是你造成的吧?”
鬼彻耸肩撇嘴的说道:“你觉得除了我,谁还能做到呢?”
当初他曾假设了无数次和盘龙道长生死搏斗场面,结果却是被这个看似如娇生惯养的贵公子打败,再细细打量着鬼彻的打扮,哪里像是殊死搏斗后的样子,倒像是从外面游玩回来的闲散,言如郁抱拳佩服的说道:“彻公子,你真是一个神奇又厉害的男人。”
此时鬼彻更本没听别人对他的夸赞,手中掐算的指着村子东面,无趣的说道:“好了,你们顺着这个方向赶紧走吧,再迟了,你也要被困在这里。我倒是不愁多个人陪伴,只是看着这么多穿枣红色衣裳,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哭丧脸的天机派弟子头疼。”
言如郁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天机派弟子,也是一股子恼人的说道:“恩,我也看他们头疼,但总是要对盘龙道长的死有个交代。”对着鬼彻再次抱拳的说道:“彻公子,我们后会有期。”
鬼彻诡异的笑道:“我们是来日方长。”
言如郁笑了笑走到十多个弟子面前,捏着他们的嘴巴,随手丢进一颗红褐色的药丸,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是盘龙道长研制出来的穿肠丸,只有青成玉道长才有解药。你们要是胆敢半路逃跑,三日之内不到达天机派天机阁,定会被你们师尊的毒药弄得穿肠肚烂而死。”
说完他抽出后背的木槿花长剑,将每个弟子的绳索砍开,跳到尹春花为他准备的马驹上,头也不回的朝着东面方向绝尘而去。
留下的天机派弟子皆是呆愣在原地,他们可是曾亲眼见识过盘龙道长“穿肠丸”的厉害,毒发的时候,外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可怕之处,只要稍稍走进便能闻到尸体散发出来的刺鼻恶臭,掩住鼻子凑到上前观看,才发现尸体的肚子里已经变成漆黑绿色粘稠的液体。
这个时候还是保住性命最为重要!
三天时间赶到天机阁,时间紧迫,容不得他们有半分歇息和懈怠,十多个天机派弟子不做任何犹豫的跳上马背,追随着言如郁的身形而去。
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眼前果真变的清净不少,除了赵兴发在忍受着内伤,哼哼唧唧个不停,其他人谁也不再言语。
白溪月环顾四周,见人们都不说话,甩开鬼彻的手,走到宋老伯面前,蹲下身望着宋老伯似乎苍老不少的脸容,皱着眉头说道:“老伯啊,你不要再皱眉头了,今天宋婆婆会为我做什么样的好吃的呢?”
宋老伯抬头望着眼前双目纯净的白溪月,重重叹了口气的说道:“我和老婆子可能再也不能为白小姐做糕点了。”
说着老人家便从地上站起身拍打起尘土,步履蹒跚的走到尹春花面前,突然弯腰鞠躬,充满愧疚的说道:“春花小姐,真是对不起,以后这糕点我和老婆子不再做了,回去我把秘方写下来交给你们。麻烦你们带着所有村名在别处开厂子建新村,能躲多远躲多远,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会给镇长覃金前一个交代。”
尹春花跟本没想到宋老伯会突然改变态度,手里有秘方,但是也是需要持有秘方的人手把手教导一段日子,才能调整出最为正宗的口味。
现在的情况虽然不太明朗,但也不至于为了躲赵兴发他们而到其他地方再重新开始啊!
“宋伯伯,你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万万不要这样自暴自弃!赵兴发的事情我们都有份啊!”尹春花将宋老伯扶起来,情绪激动的说道。
宋老伯哽咽的摇摇头,情绪失控的说道:“我不想让这个村子变成第二个言家!染月山庄的言大侠,当年就是为了替我出头,才会被赵兴发和覃金前找到盘龙道长灭满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