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犯了错?”莫清越语气一沉,却是一改往日低眉顺耳的态度,毫不退让道:“犀蕶之祸时,泰星岛上因为她死了多少人,我当然不会管。犀菱之毒的痛苦逼我害死杜天丰,我也可以不在意。但是她险些害死了我!要害死我莫清越的人,难道我还要如所谓的圣人一样以德报怨地去对待她吗?如果她没有犀蕶之毒的解药,我不会怨恨她,可是她有,我就一定要杀了她!”
“如果我没有猜错,她的姐姐便是死在了你的手中。”杨玄嚣闻言一怔,如醍醐灌顶一般,他明白了那天莫清越在空间屋看到陆无双和叔行通时为什么会动怒,又为什么会突然冒着失去保护的危险夺走程花翎的修为。因为,她早已对姚瓶儿抱死了必杀之心。而与姚瓶儿先前的解释稍一联系,整件事情发展到眼前这样的情况,其实因果循环早已注定。
莫清越冷笑了一声,毫不掩饰道:“她的姐姐?在那种你死我活的局面下,我不杀她,还能有命与你在此说话吗?”
对此,杨玄嚣并没有反驳,狭路相逢勇者争胜,这无可厚非,本就无从反驳。像是陷入沉思一样,他身上的杀气也大大收敛了起来。
这本来是一个不错的缓和气氛的契机。
可莫清越却并无此意,继续咄咄逼人地连连反问道:“你几次救我,我感谢你。但你不是神。仅凭‘你,此时,想要保护她’这一点,难道就能弥补她对别人的伤害吗?你知道被犀蕶之毒折磨的痛苦吗?你知道在生死徘徊时要承受怎样的煎熬吗?你什么都没经历过,就理直气壮地去贬谪别人的做法,定义别人对错!凭什么?告诉我,我错在了哪里?”
“你们两之间冤冤相报,实则因果注定,我的确无法评判对错。”杨玄嚣缓缓抬起血魔剑,剑锋直指莫清越,声音之中透着刚硬,不可置疑的刚硬:“但是,她腹中的孩子却丝毫也没有参与你们的恩怨,那是最纯粹、最干净的新生命!你扼杀了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这就是不可饶恕的过错!”
莫清越闻言一愣,身子忽然僵住。沉默了片刻,她握刀手忽然用力,将短刀抽了出来。
下一刻,姚瓶儿身上刻血流如注。
莫清越又将短刀随手扔在了地上,缓缓退开了一步,将左手摊开在身侧。尽管隔着一层面纱,却不难想见,她已经闭上了双眼,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冷如寒霜:“这条命是我欠你的!”
可就在这时,杨玄嚣却也弃剑身旁,因为短刀抽出后,生机急速丧失的姚瓶儿颓然倒地,随之却发出了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
此时此刻,在她生命行将结束的时候,也不知是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那张即便憔悴也依然出众的漂亮脸庞,竟然彻底地扭曲了起来。她的身子好像遭受着电击一样,剧烈抽搐着。膝盖屈起,双臂环在胸口,身子缩成了一团,又像是承受着极度的严寒。
“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杨玄嚣很清楚,那一刀刺透了姚瓶儿的心脏,任何一个没有迈入元婴境界的练气士都绝不可能在这样的重伤之下得以保全性命。可她也绝不该死在这样的痛苦之中,毕竟那一刀很干净,很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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