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咯……咯……”
杨玄嚣没有说话,只有一股极寒之气顺着红丝蔓延出去,将剩那女子的身体迅速凝结成了如冰块一般僵硬的程度。
等了片刻,确定这女子已经身死,不会再感受到痛苦时,杨玄嚣才用右掌搭在了她的肩头。
下一瞬,数百根细长的尖锐钢针从他的掌中冒出,深深钉入了那女子僵硬的肩头内。随后,他轻轻一收五指,钢针撬动坚冰,那女子的尸体就此崩碎,块块坠落。
眼见一切归于平静,杨玄嚣却陷入了一种呆滞的状态,目光空洞,脸色也并不好看。
对于危及到他性命的人,杨玄嚣从不心慈手软,但这般残忍的拷问,显然前所未有。毫无疑问,那个他非要逼问出来的名字后面,存在着极大的危险性,不但对他是一种危险,对于他身边在乎的那些人也一样是巨大的危险。为此,他别无选择,即便是心中有愧,也甘心一肩扛下。
就在刚才,他有很多方法可以将那女子妥当处理,却只动用了那种炼化千万恶灵之后产生的极寒之气。刻意去承受这股力量所带来的万鬼噬咬般的剧痛。这种剧痛虽然不比红丝有体,但在精神层面上却能影响他的意识,让他从不愿去想的事情当中暂时抽离。他很清楚那是千万恶灵的阴煞之气在蚕食他的意识,但他似乎已经对这种短暂丧失自我的感觉,产生了深深的依赖。
事实上,自从离开始皇帝陵之后,每一个独处的夜晚,他几乎都是在这种状态下度过。若非如此,那一袭素衣御剑而走的身形,便会让他心如刀割,哀伤欲绝。他肩负的东西不允许他沉溺于此,他自己更不允许这样的情绪流露在外,以至于伤害到另一名深爱的女子。所以明明知道可能会被阴煞之气控制意识,沦为行尸走肉,但他仍让不得不借助那种力量来消化悲伤与痛苦。
呆呆飞在空中许久,直到那些主脑肉刺猛然缩入掌心,杨玄嚣才“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从那种自我丧失的状态下重拾了意识。说也奇怪,每一次在他即将完全丧失本性的关头,就会有一股尖锐的刺痛从他的后颈直直钻入脑髓,让他瞬间清醒过来。几次尝试之后,他才发现这种痛觉其实是来自于藏在右臂之内,那些钢针一般的主脑肉刺。他也曾怀疑就是那种肉刺钻入了脑髓,但反复多次地感受和观察,却又让他否定了这个猜想。进入脑海中让他清醒过来的痛觉,事实上只是一种无实体的力量。只是这种力量源于何处,又会带来怎样的影响,他却一无所知。
此时又是如此,一股刺痛,让他就此清醒。意识如同初生的太阳,渐渐照亮他广阔脑海中那些就在刚才还深陷阴暗的思绪。太阳既是初生,思绪自然也如同崭新的一天,纠结的痛苦与烦恼被统统抛开,肩负的责任与使命则重新回到正轨。
……
御剑返回丹顶岛,将那些杂铁交给白冶后,杨玄嚣片刻不停地便往悲天城赶去。
从他当日离开,到返回城中,花费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