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瑾萱没想到来福是这么一只可爱的小黄狗,毛茸茸的样子可比城里的那些叭儿狗好可爱多了。忍不住将筷子一放,起身朝来福走了过去。
动物都有守卫食物的本能,在吃东西的时候最忌讳别人靠近。来福虽然有些与众不同,但是本质上,它依然是一只狗。它同样有捍卫自己领地的本能。而现在,这个装着肉的饭碗就是它的领地。
“吼!”来福毛发都耸了起来,眼睛怒视着罗瑾萱,微微张开嘴巴,将尖利的小牙齿亮了出来。
“啊!”罗瑾萱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原本可爱的小狗,一下子变得如此可怖。
“它怕你跟他抢食呢!”来旺嘿嘿笑道。
“你才跟他抢食呢!怎么说话的?”罗瑾萱刚刚被来福吓了一跳,心情不是很痛快,见来旺说风凉话,更是不爽了。这罗瑾萱虽然是干部,但是本质上依然是个没完全成熟的丫头片子。这也是她一直没有得到提升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来旺嘿嘿笑道,“狗吃东西的时候,最忌讳别人靠上去。你可千万别用手碰它。它指定会狠狠咬你。有个时候连主人都会咬。”
来旺没有像别的主人一般,斥骂自家的狗。一般的情况下,家里的狗要是吓倒了客人,主人会骂狗几句,甚至直接一脚踢过去,将狗赶出去,饭都没得吃。等它老实了,才会让它进来。
来福跟别的狗不一样,来旺有个时候并没有将它看成狗来对待。这件事,来旺认为来福并没有错,错在那个啥子都不懂的女干部身上。
所以,来福依然可以自由自在地在那里享受午餐。
罗瑾萱虽然刚才有些不愉快,却丝毫没有影响食欲,吃了两碗饭,肚子吃得有些胀胀的,感觉很满足。
赵家屯人知道上面来了漂亮的女干部,都过来看热闹。一个个围在何碧清家铁门外,伸长脖子往里面看个不停。
“哎呀,这闺女长得真俊。比寡妇清还好看。”
“哟,你看人家拿身材,那个男人见了,都恨不得把她按床上去了。”
“看你说的。那来旺还不见按上去呢?”
“来旺那狗曰的,能算是男人么?连寡妇清都不敢上哩。白白让肥水流走了。这也是咱们赵家屯的男人没本事。要是赵家屯的男人有本事,寡妇清就该留下来。结果人家给了三年机会,就没一个男人上得了她的床。”
“桂花嫂子,你这话就不对了。何碧清在咱们赵家屯守三年寡,那是人家重感情。来喜要是没死,在咱们屯里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汉子吧?来喜死了,她能看得上谁?”
“快看快看,女干部出来了。啊哟,个子也挺高。屁股滚圆,好生养啊。保准生男娃。”
“皮肤真白。人家不知道吃的是啥,皮肤咋这么白呢?”
“人家当干部的,一年到头待在办公室里。谁像咱们一年四季在外面讨生活,个个晒成黄脸婆?”
“你看来旺,这狗曰的在人家面前像个啥样?这简直就是活脱脱的癞蛤蟆与天鹅。”
来旺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将那些围观的人的窃窃私语听得清清楚楚的,原本来旺也是好脾气,任凭人家说。但是人家说道了癞蛤蟆的份上了,来旺就有些忍不住了。冲到院子里,大声嚷嚷,“都滚开都滚开,该干嘛干嘛去。人家是上面来的干部,又不是耍杂技的搞表演。谁还围在这里,以后叫镇上派出所的来抓你们。告你一个妨碍公务。”
“哎哟,真没想到,你来旺一下子人模狗样的了,还妨碍公务。妨碍公务那几个字咋写,你知道么?看一看就犯法了?中央领导都要求干部要深入群众,走群众路线,和群众打成一片。现在干部下来了,就和你来旺打成一片,不跟我们老百姓打成一片了?”赵三德在外面起哄了。
“对对,上面来的干部是来咱们赵家屯搞工作的。又不是你来旺家的客人。咱们过来反映反映情况。就妨碍公务了?你来旺时屯里的反面典型,就你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给我们屯抹黑。”桂花大婶不愧是当过红-卫兵的,一上来就给来旺戴了一顶高帽子。
“谁抹黑,劈腿搞破鞋才抹黑呢!”来旺可不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