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烨冲卫宏毕恭毕敬的作揖行礼,然后带着吕达江向外走,刚行出院门,吕达江就一脸不屑的说道:“先生,我说的没错吧,这卫宏不仅目中无人,还桀骜不驯,要我看啊,咱就和主人说说,别跟他做生意了,整个杭州乃至天下,想和咱们宏远商行合作的人,多如天边繁星,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李烨狠狠的一甩袖子,目光不善的瞪着吕达江:“你懂个屁!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不说别的,就刚才那一句‘经之,营之,财恒足矣。悠也,久也,利莫大焉。’就足以看出这卫宏对生意经的见解颇深,得卫宏一人,胜过一百个你这种人!”
吕达江被骂的没脾气,可心里却不服气:“就算这卫宏有点本事,可他也太会摆谱了,当咱们宏远商行是什么小门小户吗?我先前来请他,他不赏脸也就算了,现在连先生您都吃了闭门羹,要我说啊,他这分明是故作清高,瞧不起咱们宏远商行!”
闻言,李烨眯着眼,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吕达江的鼻子,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愤愤的一甩手:“枉你跟在主人身边多年,以前主人谈合作的时候,你就没有发现吗?主人比这卫宏更加狂傲,凡是做生意便要分出个高低,不分高低的人,说明他不会做生意!我……我懒得跟你废话!”说完,李烨便不再理会吕达江,快步往回走。
婉娘似乎已经开始习惯了卫宏的行事风格,眼看着杭州城赫赫有名的账房先生在自家夫君面前吃了闭门羹,婉娘却没有丝毫的意外,不过有一个事他却想不明白,为何刚才仅凭夫君的一句话,便让李先生眼冒金光?
“夫君,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经之,营之……’是什么意思呀?婉娘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婉娘如果生在二十一世纪,绝对会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完美的发扬了不懂就问的好学精神。
卫宏嘴角微微上扬:“这句话对于普通人来说,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对与商家来说,却是金句良言。大体意思是,做一件事情,需要毫不松弛,不断的努力进取,这样事情才会做的久远,才做得好;如果时间长了就怠慢了,事情也许就做不好了。”
婉娘虽是女流,但识的几个大字,片面的意思她还是能够理解的,但更深层次的含义,恐怕也只有像卫宏和李烨这种正经八百的生意人才能够入会贯通。
天色已经不早了,婉娘开始忙活午饭,而刚刚离开卫家的李烨则出现在了德聚楼的二楼雅间内,李烨规规矩矩的站在餐桌旁边,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一个五十郎当岁的男子,用胳膊托着下巴,看着满桌的菜肴发呆,此人便是宏远商行的大东家,李协和。
“经之,营之,财恒足矣;悠也,久也,利莫大焉……我纵横商海二十余载,见过无数商人,今曰倒是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倍感兴趣,呵呵,看样子这个卫宏制作出缝纫机,并非偶然啊!”李协和似是自言自语,语气中却透露着淡淡的喜悦。
李烨在旁附和道:“东家,仅是缝纫机一事,咱们就必须拉拢这个卫宏,而如今这卫宏又语出惊人,想必是个商界才子,若是能得到他的相助,对咱们宏远商行绝对利益巨大!这些年咱们宏远商行虽然依旧稳坐杭州第一把交椅,可止步不前已经太久了,需要为商行增加一些新鲜血液,以便得到更好的发展,便如这卫宏所言,悠也,久也,利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