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次仁将一千五百兵马分成多股小股骑兵,在外围对卫宏部发动频繁进攻,一触即离,结果卫宏的兵马根本就无视扎西次仁的麻雀战,任凭搔扰无动于衷,专心致志的解决剩余的吐蕃士兵。本来扎西次仁还以为自己下的令很英明,结果发现搔扰根本无用,反倒是这一撤离,吐蕃余部迅速被消灭大半。
意识到不妙,扎西次仁准备撤军逃离,结果赛玛噶也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眼看要全军覆没了,果断投降!吐蕃这一投降,没人缠住卫宏的军队,结果反过来从内向外对扎西次仁的兵马进行扩展式进攻。由于扎西次仁剩的多是步兵,而卫宏还有很多骑兵,再加上扎西次仁将军队分成很多小股,如此一来,除了扎西次仁带领三百多个士兵成功突围逃走之外,其余的士兵,死的死,投降的投降,瞬间结束战斗。
此一战,卫宏以损失两千六百有余的代价,斩杀敌军两千人,重伤三千,俘虏两千余,这加起来一共是七千,哪怕是再加上扎西次仁带着逃跑的三百个士兵,也断然不够原来的数量。估计是打到半截,一些聪明的敌军,趁机落跑了。
廊、霸等地的敌军已经开始向此地增援,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到达,因此卫宏没有下令打扫战场,而是命大军以最快的速度,将己方士兵的尸首掩埋。随后命敌军俘虏褪去甲胄,押回岷州。
程处默这厮,看着满地盔甲兵器,甚是可惜道:“先生,这些东西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扔了?”
卫宏白了程处默一眼,没好气道:“你若是喜欢,你就留着!等会敌援军杀到,你自己跟他们打!”
“额……”程处默被骂的没脾气,只好悻悻上马,跟着大队人马往回走。在回去的路上,程处默心里也挺别扭,挺惋惜,就战场上扔下的那些兵器甲胄,虽说大多数都是敌军的,又落后,又质量差,大唐大军肯定是不惜的用。但怎么说当做废铁,拿回去回回炉,也能锻造一些上好的兵器。要是这事儿被魏征和圣上知道,肯定又该骂‘败家子’了。
卫宏带领军队,在敌军援军赶到之前,撤回岷州。本以为敌军会作罢,可没料想,敌三千援军,竟然一口气追到城门之下,硬着头皮骂战。卫宏站在城门楼子上,心里直犯嘀咕,心想这些鸟厮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八千多吐蕃、象雄联军都被击败,这区区三千鸟兵岂不是白给一样?
卫宏有心想要开城门,出去把这三千兵马一口气吃掉,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吧。自己城内守兵总共不到两千了,还都是人马疲劳,身上受伤程度不一,打不打得过另说,便是打得过,肯定会损失惨重,别说镇守岷州城了,光是城内的三千俘虏就能把岷州城给掀翻了。
后来卫宏再想想,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觉得敌军之所以硬着头皮求战,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赛玛噶也被俘虏了。赛玛噶可是公主,身份不一般,再加上现在象雄向吐蕃提亲,无论是象雄还是吐蕃,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赛玛噶落入敌手。
想到这,卫宏既高兴,又紧张。高兴的是俘虏了赛玛噶这奇女子,以后少了个大患。紧张的是,担心象雄和吐蕃为了营救赛玛噶,派大军围困岷州城。
为了安全起见,卫宏当即连夜下令,命城内所有士兵,休息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押着那三千俘虏,修战壕,加固城墙,务必将岷州城变成一座无法攻克的堡垒!下完令,卫宏便差人将敌军将领和普通士兵分开关押,普通士兵关在城内普通的大牢里,而敌军将领则直接关押在刺史府大牢,派重兵看守。最主要的还是看守赛玛噶。
当天晚上,卫宏本来打算先缓一晚上,明天再提审赛玛噶。结果突然想起没见到颜如玉的踪影,又半夜三更的派人把赛玛噶带到刺史府大堂。将赛玛噶五花大绑,困在桌子腿上,而后遣散所有不相干之人。
尽管被俘虏了,但赛玛噶的脸色依旧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感情上面的涟漪。见卫宏等着她,赛玛噶便是轻声一笑,不以为然道:“你半夜提审与我,是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一番?还是急于询问颜如玉的下落?”
卫宏让福苓倒杯茶,自顾自的喝着:“咱俩知根知底,我也就不跟你来虚的了。你若是害了如玉的姓命,我也会令你为她陪葬。倘若没有,便如是将如玉的下落招出来,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赛玛噶这个女人和颜如玉有很多相似之处,对于这种女人来说,玩硬的、玩阴的,都没什么用,威胁也基本不奏效。因此,卫宏就平平淡淡,也不怒也不急。
赛玛噶没有回答卫宏的问题,而是摇头叹息,感叹道:“终究,我还是小瞧了你!在扎西次仁逃走的那一刻,我便醒悟过来。你定是一早便看透了扎西次仁,而后又以李元景的计划为契机,令我和扎西次仁反目,你坐收渔翁之利。”
闻言,卫宏美滋滋的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甚是过瘾的舒了口气,将茶杯放下,看着赛玛噶,似笑非笑道:“那曰,你问我,你的预判能力学的如何,我说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实,我更想说的是,你画虎不成反类犬!谋略这种东西,要么全学,要么不学,最忌讳学个二半吊子。预判能力固然重要,但远见、随机应变等能力,也不容忽视!若是只会预判,不会随机应变,一旦预判出现错误,就会导致束手无策。”
赛玛噶虚心的点点头,仰头看着卫宏,轻言道:“所以,你被我俘虏之际,便是用了随机应变的本事?”
卫宏没有回答,而是再添一杯茶水,郑重其事的看着赛玛噶,问道:“这种‘职业’交流还是免了吧,我现在没这个闲心。你且将如玉的下落告知与我,咱们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