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江春阳的吭声,阿牛不禁抬头一看,发觉江春阳面色有些不对,当下关切的问道:“阳大哥,你怎么了?”
陷入沉默中的江春阳突然淡淡一笑,轻松的说道:“没什么,对了楚弟,我们相处也快大半年了,还从来没一起喝过酒。为了庆贺今天你第一次布阵成功,对了,醉仙楼的桑稻灵酒可是闻名修真界的佳酝,愚兄也有多年末饮过了。楚弟,你就去买上几坛,今天我们哥俩就喝个痛快。”
其实阿牛不是怕路远,但是他已经看出江春阳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瞒着自己,于是推辞说道:“可是醉仙楼离这里还有十多里呢。”
“楚弟,难得愚兄有兴致,你就跑一趟好了,区区十多里的路,也只不过半刻的工夫罢了,去吧。”江春阳看着如血一般的残阳,闻言灿烂的对阿牛笑笑,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阿牛沉吟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但是那低垂着的手,疾的一捏诀,在江春阳的衣角上凝下了一个印记,随即,轻声说道:“阳大哥,竟然你想喝又稻灵酒,我就给你去买,很快就回来。”
说着竟是不等江春阳说话,人已匆匆而去。看着他疾驰的背影,江春阳眉头皱了皱,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喊出声来,只是无奈叹息了一声。快步走进房间,把自己的乾坤袋放在案头,想了想,执起笔疾书了几行字,随即,悄然而去。
“阳大哥,虽然我的实力低微,或许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有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阿牛没到半刻时间就已经买酒回来,一见蔽开着的房门。他知道,江春阳已经离去,当下展开神识,感应了起来。
“阳大哥,你千万不能有事啊!等着我……”阿牛在心里不断的呐喊着,他的速度提到了极致,朝着所感应的方向拼命疾驰而去……
昊天城城郊一处松岗的观景亭中,一名年约四十,身着皂色锦袍的中年男子。看着漫天的残霞,眼神却是极是离散,显然这松岗、晚霞的美景,并不在他的眼中。
“爹,您老人家怎么亲自来了?”一道白色的身影飘然而至,滴尘不惊的落在了凉亭外面。
“唉,我也不想来,但不能不来!”那中年男子猛的转身,两道锐利的目光迸射而出,如利剑般落在了来人身上。
“万兽谷的人已经到了?爹,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要找的人是我,与皖南江家何干?我不回家,是不想连累家族。”
“阳儿,你的伤很重,是冯天鹏那厮下的手?”中年男子答非所问,说到这里,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浮起了一阵悲愤之色。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已经朝着他们悄悄的潜了过来,而心情正处于极度激荡的父子二人,对此根本毫无所觉……
“爹,您老人家不应该来这一趟,因为万兽谷的人绝不会放过我。爹,帆儿呢?昊天宗招收弟子之期也快到了,他来了吗?”
“帆儿已经来了,你大哥正和他一起,你不用担心。阳儿,万兽谷的玄问天已经来了,他只有一个要求……”
“要求?什么要求?难道他们会放我一马不成?”江春阳说到这里,自嘲的笑了笑。他并没有把九绝迷魂阵的事情说出来,因为说出来的话,不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给江家带来不测之灾。
“他要你今生永不能迈出万兽谷半步。”江虚明牢牢的看着江春阳,一字一顿的说道。
江海虚明心里非常清楚,有些事情,知道了并不是什么好事。他首先是皖南江家族长,然后才是江春阳的父亲,为了家族,他必须要先把个人情感抛开。因为万兽谷的实力,绝不是江家所能抗衡得了的。
“爹,您老人家还记得吗?”说到这里,江春阳的眼神变得迷离了起来,嘴中发出喃喃的声音……
“小时候,您对我的管教很严,每日不是修炼就是学习如何管理家族,偏生我天性叛逆,总是找各种机会溜出去玩,每次被你抓到就是一顿好打。大哥总是护着我,有一次,我终于闯祸了,竟然把家里的藏经阁烧了大半。这可是死罪啊!可是爹却为了回护我,不惜承受炼魔殿,魔焰炼心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