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辰有些心浮气躁,这十余天来,修习沧溟神诀,竟无寸功。他拒绝了姬素素关于与慕容晴再结晋秦之好的提议,但与御剑宗的关系,终究是得到了一些缓和。
御剑宗的弟子,见了他,也开始和颜悦色的尊称一声大师兄,连慕容晴也开始躲躲闪闪,有些扭怩地称他为大师兄。只是,自此之后,他想要再见师娘一面,更是难上加难。
慕容晴开始有意地接近他,想跟他重新修好。但苏星辰根本既没有兴趣,也没有时间去理会她,每次都以各种理由和借口,将她甩掉了。慕容晴很明显看得出来,情绪非常受挫,所以每每将脾气都撒在对她千依百顺的程青云身上。
让苏星辰颇感欣慰的是,他与星垂老人的关系,似乎得了了某种程度的缓和。这个平素鼻孔朝天,对任何人都是白眼视之的古怪老头,竟然对他有了改观。
这可绝不是因为他有了一株七宝铁树,也不是因为他为星宿宗,重新装缮了藏书室,藏药室,数月如一曰,每顿不落的伺候着他。
苏星辰虽修习并无进展,但仍然每曰勤练不辍,更是将擒龙帝手修炼得极为精纯。
时已是十月之初,是夜,月光悬照,焰空岛上一片寂静。苏星辰捧着那株七宝铁树,出了星宿宗门。
海边,轻风吹卷,涛声沉寂。程青云早已在海崖边等候多时,见苏星辰倏忽而至眼前,脸上便堆起了笑意,迎了上去,朝苏星辰俯手于胸,行了一礼,道:“大师兄,有何吩咐?”
苏星辰道:“这数月来,你可曾听焰空岛上,有什么风言风语?”
程青云一怔,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苏星辰哼了一声:“你有什么话就说,别藏着掖着。”
“小弟听闻,大师兄要重归御剑宗,与……与师妹……”程青云有些垂头丧气,那两只眼眸在月夜中倏地闪过一丝幽厉的亮光,却是一闪而没。
苏星辰打断了他的话:“没有的事。只要你遵从我的话,我保你与慕容晴两相欢好。”
程青云当即转阴为晴,笑道:“大师兄乃当世奇男子,说话一言九鼎,小弟有什么信不过的?您有什么吩咐?”
苏星辰从身后,将那株七宝铁树捧了出来,放在程青云身前。
程青云看着这株黝黑坚硬如珊瑚枝一般的怪树,奇道:“大师兄,这……这是什么?”
“此树名叫……七宝幢……乃是上古神树,典籍上都没有过记载。你将这株七宝幢,送给师……娘……”苏星辰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这是为何……”程青云突然脸色变了。
苏星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问你,可曾听过一些风言风语?”
程青云尴尬一笑,道:“大师兄,我没听过……”
苏星辰不悦,哼了一声:“当着我的面撒谎。我既没说是什么风言风语,你就直接敢说没听说过?我既让你说出来,难道还怕我生气?”
程青云壮着胆子,笑道:“是,大师兄,风言风语倒是有一些,不过依小弟之见,全是无稽……”
苏星辰却道:“你说错了,空穴之风,其可溯之。我苏星辰喜欢的,便是御剑宗的师娘。”
程青云虽然听说过一些关于姬素素与苏星辰的谣传,但绝没想到他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心中的隐秘。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戴着面具,永远没有表情的大师兄,既是惊惧又是骇异。
“这株七宝幢,由你送给师娘。师娘自来便喜欢各种古怪的装饰品,房中摆了几道珊瑚树,而这七宝幢,可让她房中所有的珊瑚树,都黯然失色。”苏星辰侃侃而谈,丝毫不在乎自己心中最隐秘之事,被程青云知道。
程青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呐呐地道:“既然如此,为何……为何大师兄不亲自……”
苏星辰摇了摇头:“这株七宝幢,产自深海,为蛇龟守护,三百年开花结果一次。不过,我在树心之中,以灵御气,种下一个暗藏魂息的封印,可助我听取师娘的一切信息。你将此树赠与师娘,既可讨好她,又可助我,一举两得。若是我亲自送她,恐她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