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锦倏然一笑,“当然,我巴不得,不过还请你记得让你的助理把离婚协议书交给我。”
那样,这一次就成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免得再见相厌。
林泽秦听着‘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本能的转头看了眼弟兄们,咋办?
所有人都怔住了。
夏繁锦趁着林泽秦出了个神,轻轻一使劲挣脱他就往门口走。
她动了动喉咙,胸腔里的气流仿佛要无法调节,背对了众人,她脸上的笑也淡了下来。
突然她听得后面,一阵酒瓶和酒杯落地的噼里啪啦声。
却是唐敛站了起来。
他眼神阴鸷,一动不动的盯着夏繁锦纤弱挺直的背影。
“那天晚上为什么不来?现在又来干什么?”
“不想来便不来,今天是林泽秦叫我来的。”
唐敛突然笑了起来,低沉如若上等磁实的嗓音,有着暗暗的沙哑。
“滚出去。”
他话音落,夏繁锦很听话的,滚了。
包厢门关上,余音媤也搞不懂唐敛了,可唐敛若是真心让夏繁锦滚,对她来说无疑是有利的,可唐敛……分明是违心的。
无论眼神再狠,表情和语气在决绝,他还不如夏繁锦离开时那般洒脱。
否则……他现在怎么会跌跌撞撞的一把推开了她,离开了包厢呢。
她托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有些站立不稳,凄然的笑了。
唐敛这两天身体状况日渐直下,喝了那么多酒,众人怕出了什么事,都决定跟上去看看。
凌肃走在最后,瞟眼望向余音媤的时候,发现她在笑,并不是自嘲,也不是悲哀,而是很正常,明媚的淡淡笑容。
除了她眼眶还微红,仿佛刚才发生的事都与她无关。
凌肃脚步顿了顿,余音媤已经往沙发走去拿自己的包。
凌肃不再理会,跟上前面几个男人离开了。
————
夏繁锦上了电梯,在门最后关上的一刹那,她从缝隙间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还有那张冷峻狂暴的脸,消失在了实现里。
电梯缓缓下降,她轻轻的将自己的身体靠在电梯壁面上,冰冷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外套蔓延进她每一寸肌肤里。
她缓缓的,像是憋了许久一样,才吐出一口气。
电梯打开,她头也不回的,直直的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这时从走廊和大厅里穿梭的人越来越多,人声嘈杂,吵得她神经都在抗议。
这里她一个停着肚子的孕妇,尤为引人注目,与她擦身而过或是迎面走来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身后还有声音疑惑的说:“那个孕妇,不就是那个谁吗?对了,夏繁锦!”
夏繁锦不去理会那些似惊讶,似起哄的嘈杂声,推门而出的那一刻,她整个人才像是重获新生一般。
她胸口有些起伏,看着这夜空下的铺散在地面的路灯灯光,将远处路上来往的车辆笼罩成了一个光圈,飞快而逝。
她走下台阶,到路边想要拦一辆出租车,手刚抬起,还没伸出去,却被人从背后,狠狠的抱了一个满怀。
不用转身,光是闻着那气息,还有那熟悉的胸膛,她都能猜出是谁。
她烦躁,她无奈,自己竟能将这些细碎的感觉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股浓烈的酒精味,极其的刺鼻,她不知道唐敛到底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他现在做的事是究竟趋势下的冲动,还是他的理智做出的决定。
但她将他让她‘滚’的时候,眼里的狠谲和决然看得很清楚。
她灿然弯着唇,“放手。”
唐敛一声不响,厚重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喷打在她耳后,夏繁锦皱着眉,狠狠的将头避开。
唐敛却猛地一伸手,将她的头扳了回来。
将头压在了她的肩膀上,夏繁锦不复刚才的平静,她开始排斥的挣扎着。
“我让你放开!”夏繁锦恼怒,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她冷冷一笑,“唐敛,你想做什么?刚才是你让我滚了,麻烦你快点松手让我滚。”
“你不也是因为林泽秦找你来,你才来的吗?”
他突然残戾的冷笑,猩红的眸子阴沉骇人,粗暴的张口就咬在了夏繁锦的肩膀和脖子之间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