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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泉北眉头一皱,忙快步走了出去。
但刚到门口,小黄就快步迎了过来,低声道:“小北,是刘书记的亲戚过来奔丧了!”
周泉北一怔,瞬间却反应了过来。
奔丧是萍州的乡俗,只是,经过了这么多年岁月的流传,萍州东乡和西乡人风俗有些细微的变化,东乡人奔丧很晚,一般要到8、9点才开始,但西乡人却是赶早不赶晚,讲究的是‘太阳不出头’。
既然刘明高的亲戚过来了,那就意味着,仪式差不多要正式开始了。
“黄哥,多谢了!咱们哥俩,还得多帮衬。”周泉北笑着对小黄眨了眨眼。
经过了这几次细微的‘合作’,小黄对周泉北的性子也有了更深的了解。这位小爷为人办事儿,那真是没的说啊!
忙点头道:“嘿嘿!小北,咱哥俩,客气啥!”
很快,由小黄领着,周泉北忙来到外间,迎接刘明高的一众亲戚。
刘明高位高权重,平日里,对这些亲戚也是多有照拂,威望很高,此时,还等他们进门,哭丧声已经响彻天地。
但周泉北仔细走了一圈,却发现,这些亲戚,与刘明高的血缘大都已经有些远了,最近的也要出了三服,看样子,到头来,还是要自己来做这‘主事人’。
不过,也幸好有小黄在,周泉北点给他4叠现金,分别是周家、吕家、以及自己的份子钱,剩下的一叠,就去买花圈、挽联。
好在殡仪馆啥都不缺,就是东西贵了点,不过,这个时刻,也得给人家留条活路不是,周泉北也懒得再计较这些。
处理好面子事,周泉北赶忙来到了贵宾室,这时,刘明高和钱翠芬都已经换上了白布麻衣,周泉北怎敢怠慢?忙也换好了衣服,跪在了刘一凡的棺材前。
而由于刘一凡没有子嗣,刘明高这一脉又是太单薄,所以,迎来送往,就都能成了周泉北的工作。
好在,萍州的哭丧只是对于亲属,周泉北又年轻身体棒,勉强倒是还能应付。
给这些亲属磕了几百个头之后,天色已经大亮,而关键的时刻,也马上就要到来。
刘明高眼圈已经有些血红,转头对周泉北道:“小北,一凡,一凡就交给你了!”
“干爷,您放心吧!”周泉北的眼睛也哭的肿起来,但刘一凡的最后一程,还是要他亲自来送。
很快,刘明高的亲属中挑出了8个大汉,殡仪馆的车子也来了,8人一起将棺材抬上车子,分列两边,哭声一片,朝着另一侧的高炉走去。
接下来,一切都是走流程,最后,周泉北收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亲自捧着,返回了贵宾室。
当周泉北亲手将这盒子交给刘明高,刘明高再也忍不住,纵是堂堂七尺男儿,却是像个孩子一样啕啕大哭。
而钱翠芬更不用提,直接哭的上不来气,一众亲属连拍带打,才将她慢慢缓过了过来。
等一众人稍稍平复完情绪,萍州各界人士,已经赶过来开始吊唁。
周泉北作为刘一凡的子侄辈,亲自站在门口,一一迎接。
不过,对这些人,周泉北总算不用再逢人便磕头,稍稍轻松了一些。
但这个位子,深意却不言而喻。
在萍州,这些时日,周泉北父子可谓风头很劲,根本不用赘述,周泉北这张脸,已经成为了萍州各个有心人必须认知的‘大脸’。
而几乎每个人,在这里看到周泉北时,都要一愣,然后却忙闻言勉励安慰几句。
到了8点整,吕大山和老周同时、准时赶了过来。
吕大山走到门口,一看周泉北的模样,忙用力握了握周泉北的手,“小北,辛苦了!”
周泉北点点头,低声道:“吕伯伯,干爷和干奶就在里面!”
吕大山自是明白周泉北的意思,用力握了握周泉北的手,快步走向了里面。
老周看到儿子这模样,也是心疼不已,不过,毕竟是嫡亲爷俩儿,很多东西,根本不需要赘述,一个眼神,就已经足够。
随着吕大山的提前赶来,随后来人的身份,也渐渐有了质的提高。
包括萍州各部门、各区县的头头脑脑,几乎无人缺席,而随应的,萍州市十三位常委,除却市军分区司令徐亮在南方开会赶不过来,其余十二人,纷纷露了面。
包括一把手老马,也在8点半的时候露了一面,但很快就匆匆离去。
看着人来的已经差不多了,周泉北刚刚要舒一口气,这时,门口却迎来几个熟悉的面孔。
马天行扶着一个腿脚并不太灵便的年轻人走在前面,而许小亮和许晴儿则扶着许四海走在了后面,包括赵兴顺、赵玉德父子,还有几个周泉北并不太认识的脸孔,都跟在后面。
马天行没有想到周泉北居然这幅打扮出现在这里,眉头不由一皱,“周兄,你,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