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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所忙笑着点点头,“这位兄弟,听人劝,吃饱饭。你看,我跟你无冤无仇,自然也不想看着你在这里面受委屈。但兄弟,你应该也知道,我这位子,不好混那。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都是为了老婆孩子能吃口饱饭,兄弟,你得体谅老哥哥我啊。”
刘所说到最后,简直比八十岁了、还要下井挖煤的老农还要可怜。
周泉北却微微冷笑,这狗杂碎,他么的既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这世上,哪会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作为‘同道之人’,周泉北也知道,很多时候,基层的工作是不好干,不过,对老百姓而言,但凡事情已经闹到了派出所,那绝对是属于大事儿了。
谁家要是好好的,愿意把事情弄到这程度?
而越是这种时候,矛盾越是尖锐,很多时候,甚至关系到一个家庭、或是几个家庭一辈子的大事。这种时候,你吃‘皇粮’的,不为老百姓排忧解难,反而去装大爷,那国家养你们干什么?
像是此时,周泉北身后还有依仗,都闹到了这程度,如果换成是普通老百姓,那……
“刘所,给我来支烟。”周泉北看着刘所的眼睛,忽然一笑。
“哎~!”刘所一愣,随即却一喜,忙掏出烟盒,自己点燃一颗烟,便想给周泉北。
周泉北却摇了摇头,“你身上有晦气,我不要你的。我自己来。”
刘所脸色一变,但已经到了这程度,他这‘二皮脸’,还得继续装下去,忙一笑,又磕出一颗烟,放在周泉北的嘴里叼着,帮周泉北点燃。
周泉北深深吸了一口烟蒂,吐出一口浓雾,淡淡看着刘所,“你不就想先查查我的身份吧?呵呵。这套路,我比你熟。行~~,我告诉你。”
周泉北说完,刘所不由大喜,忙拿过记录本和笔,笑道:“兄弟你说,我听着呢。”
这事儿已经闹大,刘所可不傻,此时的审讯室内,只有他和平哥两人。
端的是‘出得我口,入得你耳,而后,消失不见……’
周泉北一笑,淡淡道:“姓名周泉北,年龄十七岁半。萍州人。家庭住址,萍州市公安局家属院1号楼2单元301室。父亲周培富,现任**萍州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主持全面工作。母亲崔玉莲,萍州市质监局食品二科科长。干爷刘明高,**萍州市市委副书记,萍州人大常委会常务副主任,主管党组人事。干奶钱翠芬,**东原省卫生厅党组第一书记,厅长,东原省卫生改革小组第一副组长。舅爷,钱建国……”
当周泉北说出最后一个名字,刘所的手里的笔,已经‘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周泉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只是,刚才周泉北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对面的平少并没有听见,此时眼见刘所这模样,忍不住不爽的大骂道:“刘春明,你他么傻了?”
刘所却根本不理会他,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道:“爷爷啊!不~~!祖宗啊!是我刘春明有眼不识泰山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十岁儿子,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一马吧!”
“刘春明,你他么不只傻了,还疯了啊?”
平哥也发现了这边形势有些不对,忙快步跑了过来,一把抓住刘所的领子,想把他提起来。
但刘所七魂都被吓出了六窍,哪里还有时间理会这平少?紧紧抱住了周泉北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草!刘春明,你他么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我换人!”平哥不由大怒。
刘春明忽然反应过来,忽然猛的站起身,一把将平少退到一旁,“黄平,你个狗日的啊!老子要被你害死了啊!”
说着,他不由啕啕大哭。
平少还要发火,这时,门外却传来一阵噪杂。
片刻,一个民警急匆匆的冲进来,“刘所,不好啊!外面来了好多当兵的,都带着枪啊!他们开的还是装甲运兵车,机枪都架好了啊!要往所里硬闯啊!”
“什么?”刘所直接‘噌’一下跳了起来,一把抓住这民警的领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这民警已经快要被吓尿了,支支吾吾,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平少这时酒意已经醒了大半,他也不是傻子,隐隐已经觉得风向有些不对,忙问刘所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所哪能回答他?忙又跪在地上,拼命对周泉北磕头道:“小祖宗啊!救命啊!”
但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踏实的脚步声,片刻,“咔嚓”一声,门锁直接被枪托砸烂,十几个人高马大、身穿彩色迷彩服、全副武装的大兵哥冲了进来,黝黑锃亮的冲~锋~枪口,直接对准备刘所、平少和这民警三人。
“不许动!举起手来!”
平少、刘所三人,哪里还敢反抗,慌忙举起了双手。
周泉北只看了一眼他们的军服,便已经清晰明了,这不是武警,也不是地方军队,而是实实在在的野战军作战军服啊!
待一名士兵走进一看,他头上带着锃亮的钢盔,脸上还涂着战时的油彩,更加确认无疑。
片刻,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人在哪里?”
角落里的小楠,一眼就看到了爸爸,忍不住大哭道:“爸爸,爸爸,他们欺负我,他们打我,还打小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