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玉指疲累的捏了捏鼻梁,才合上名鉴,摆在书案左上角的位置,起身出了书房。
迟长安一路跑到沈府的院墙边,才发现沈非墨并没有追出来,心里更是气苦。耸耸鼻子,止了泪,才一狠心,施了轻功离府而去。
离了沈府,已过三更,街上更是空空荡荡。除了不时传来的打更的声音,及偶尔窜出的野猫,再没有一个人。
迟长安缩了缩脖子,有些怯了。但又不想这么回去,让沈非墨看了笑话,只得咬牙瑟缩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往着城中心的流芳阁挪去。
方才跑出来,本打算去找了梦萝算账,说什么也要将她撵出怀州城才能解气的。可是现在,不说找人算账了,自己连她到底叫什么住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找人算账?
约莫穿过了两条街,眼前的街道明亮了起来,四处都是阁楼高耸,街道上也依稀散落了些路人。
迟长安乌黑的大眼一亮,心里别提多高兴。之前走了这么久,都是黑灯瞎火的,也没看到一个开着的店铺或者客栈,不想原来怀州的夜市便是这里了!
虽然疑惑这来来去去的人,为什么都是男子,但总归亮堂,方才黑暗里的怯意去了不少,此时更多了些活跃的心思,一双眼睛好奇地四处瞅着。
这里还有这么多开门的店家,家家大红灯笼高挂,一片繁华。随便捡一家住下也好过在这黑咕隆咚的街上露宿一晚,迟长安心里一喜,打定主意,奔着里头最高的那一家走去。
刚在门口站定,便被一个黑影撞得一个踉跄,后退两步才勉强扶着旁边柱子站稳。
迟长安揉揉撞疼了的胳膊,大眼一瞪就要冲上去将撞了她的人教训一番,话还没出口,被一句“他奶奶的,哪个不开眼的敢挡了爷的道!”的怒吼堵了回去。
迟长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那人骂的不开眼的正是她自己。原本就一肚子的火现在怎么也压不住了,正准备开口还击,已经有一阵喷薄的酒气混着撩人的馥郁之气扑向自己面门。
迟长安皱眉,扭着头躲闪着那让人脸红的气息,下巴却是一疼。竟叫人捏住了,被迫转向眼前这人。迟长安闭眼,一手横劈过去,想躲了被人的钳制,却不想被那人轻轻化去,握在手中。
耳畔传来一阵馥郁的轻笑,“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落跑的姑娘!”
手被他捉住,动弹不得。迟长安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抬眼瞪向眼前放肆大胆之人,这一瞪更是惹得对方一阵大笑,“哟呵,性子还挺辣,爷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从小到大,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身边又没个认识的人。迟长安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怎样,竟忘了呼救。
下巴被人太高,对方站在背光处,迟长安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感觉到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有些糙,略带薄茧。而他说出的话,更是让迟长安急红了脸,不停地扭动身体妄图摆脱他。
却不想这家伙竟然胆大到,将她的手反剪在她身后,欺身上前,一手揽了她的纤腰,对着她的唇就要吻落,任迟长安另一只手如何抵抗捶打也不为所动。
似乎,他真的吃定她了!
迟长安心里悲凉,眼看清白就要毁在这人的手中,那人却在离她的唇还有一寸的距离,停下。热气喷薄。
背光的黑暗中,迟长安能感觉到他的视线灼热的在自己脸上来回扫视,迟长安只能屏了呼吸,又听得他轻声问道,“怎么样,要不要跟爷回去?”
“不要”二字还没出口,他又覆唇下来。鼻尖尽是他馥郁的香味混着酒气,迟长安面颊一热,一咬牙,没被控制的手扬起。
“啪!”
那人只是一顿,却是被迟长安的动作激怒,就要粗鲁地将她打横抗走。长安提膝照着对方胯下一顶,拼了命的挣扎,扯散了头发不说,连带最爱的衣衫也在挣扎间拉开两道口子。
那人虽功夫在身,喝了酒动作也不见迟钝,却是没料到迟长安会如此动作,下身吃疼才放了钳制长安的手,捂了那处。
迟长安得以脱身,虽然让对方吃了亏,但还不解气,又手脚并用地朝着那人扑去。却不想,那人刚缓了疼痛,一手捉了迟长安踢过来的脚反手一翻,再一扭。迟长安眼看就要鼻尖着地,转眼又落入那人怀中,还在不停地挣扎。
这下后悔也来不及了,她自己托大,丢掉了刚才逃跑的机会。
这时,两白一红三道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正是梦萝、红鸾及风无泪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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