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白也没说什么,就让他多注意休息。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才不过几天的功夫,安梓俊已经消瘦了很多。而且精神似乎也大不如从前,总是喜欢发呆,有时跟他说话都有些茫然的样子。不过细想起来,这几天他们也没有多说过多少话,每天他回来自己早就睡了,她醒来而他早就走了。也就是今天,他请了两个小时的假陪自己出去买了衣服。
心里有些难过,觉得她和安梓俊之间正在渐行渐远。夫妻之间没有交谈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一般情况下这种情况不是对方有了外遇,就是爱情不存在了。
看着满屋子的陈旧家具,她想,他们的爱情该不会也很俗套地死在了生活的磨砺中了吧!不,她不允许,开始的虽然是安梓俊,但是她现在终于知道,她要比想象的还要爱他。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让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爱情轻易失去。
小心翼翼地从柜子的底层将一个大纸盒子拿出来,里面有她做的手工玩具,一只只小狗已经做了十几个了。拿起针来又认真地缝了起来,这是另一栋楼的大妈给她找的活,轻松在家里做,就是费眼睛,价钱也便宜,做一个才几毛钱。但是她不在乎,想着安梓俊每天起早贪黑的,她能挣多少就是多少吧!总归补贴点家用,但是不敢让安梓俊知道。尤其是这双手,被针和毛弄得,都粗糙了不少,还有很多针眼在上面,幸好,他每天回来的晚,倒也没发现。
安梓俊走出这一片小区,不是去市区里的哪家大公司,而是走到了郊外的一个建筑工地上。然后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拿出自己藏在这里的包裹,里面是一套旧的工作服,虽然旧,不过好歹他也每天自己去河边洗一洗。
“小安呀,陪媳妇买好了。”工地上的老张头一看他过来,连忙过去笑着问。
安梓俊点点头,感激地说:“谢谢您帮我顶一会,您先歇着,您的活我来干。”
“算了算了,别看你年轻,干着活不一定能干的过我。谁没个事情呢,像我们这种来打工的,就得互相帮衬着,老婆怀孕了,是得多顾着点,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跟那些小兔崽子们不一样,有个前就瞎折腾,一点都不顾家。”老张头笑呵呵地说。
安梓俊讪笑两声,看了看面前一大堆的水泥板,又自嘲地笑了起来,然后搬起水泥板来和老张头干了起来。
一个星期前,找了一天的工作他就知道,不会有一家公司愿意要他了。哪怕是跑业务这种小工作,他都找不着。所以,才万般无奈地到了工地,做起了建筑工。每天一百块钱,管一顿中饭,倒是还划算。做是做到七点钟就收工,收工了之后他又找了一份兼职,在一家小饭店打杂,每天二十块钱,钱不多但是管一顿晚饭,做到十一点。
辛苦虽然是辛苦了些,不过每天一百多块钱的收入,倒是也还满意。等到周晓白生产时,差不多有个一两万了,暂时应该没问题。
远处的高楼上,一个女人站在窗前拿着望远镜往他这里看。看了一会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将望远镜放到了桌子上。
周晓白早晨醒来,安梓俊又离开了。
有些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腿有些抽筋。现在已经有五个月了,就这几天,腿总是抽筋,抽的疼的要死。不过她没敢跟安梓俊说,听楼下的大妈说,抽筋多半是缺钙,他们现在手上没多少钱,还得考虑着孩子出生后的事情,所以万不可再随便花钱。要是安梓俊知道她缺钙,非得钙片骨头汤的买回来一大堆。
自己坐着揉了揉,感觉好多了才起床。桌子上有安梓俊做好的早饭,两个包子一碗稀饭,有的时候是豆浆。算起来已经不错了,虽然安梓俊没说过,但是她知道,每天早晨他都是吃馒头稀饭的,连包子都不舍得吃。想着就会鼻子泛酸,安梓俊为了她,牺牲的太多了。
吃过早饭又开始做那些手工,楼下的大妈又给了她一些活,缝完小狗后就是穿珠子,串珠子要比缝小狗多两毛钱,但是比那个更毁手。才一会的功夫,手上原本磨出来的泡就破了两个,疼的她只抽眼泪。
“咚咚咚…。”
突然门口响起一阵敲门上。
周晓白手一松,珠子掉在地上。连忙站起来,心里乱成一团。他们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楼下大妈腿脚不方便从不到她这里来,安梓俊又有钥匙,会是谁在敲门。
李继天的事情让她有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