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萼硬着头皮挺身说道:“云南教祖,休要逞强!你我相争,强存弱亡。贵高足师文恭朋恶比匪,杀害生灵,无恶不作。愚姊妹奉师尊妙一真人之命,往青螺山除八魔,路遇他与俞德上前动手,被愚姊妹用白眉针将他打伤。彼时同党恶人如肯约请能人施救,并非不治。教祖不明是非,放着首恶不诛,却与一二弱女子为难,只恐胜之不武,不胜更传为笑谈。
“愚姊妹如果怕事,自身现在峨眉教下,三仙二老,道流冠冕,难道还任教下门人受邪魔外道摧残?尽可安居凝碧崖,一任教祖找上门来,自有师长作主,何足置念?只为愚姊妹以前也曾学有微未道行,明知秋萤星火,难与日月争光,但一想到本门师长多与教祖有旧,愚姊妹身入师门,行为无状,寸功未立,岂能为些须小事劳动师长清神?又奉乙真人示谕,特地赶回紫玲谷来候令领罪,只作为弟子与教祖私争,不与师门相涉。
“初拟教祖为一派宗主,道力高深,行为必然光明,定任愚姊妹竭其防卫之力。在愚姊妹只求幸免一死,于愿已足,并无求胜之心。教祖亦可略示宽大,一任愚姊妹有可施为,以教祖法力,也难幸脱死罪。谁知教祖仗能前知,算就小女子与外子今日回山,埋伏在此,乘人不备,未容家姊赶到,稍加防卫,便下毒手。纵然难逃刑诛,未免贻羞天下。”
言还未了,天灵子怒骂道:“大胆贱婢!死在目前,还敢以巧语花言颠倒是非。孽徒师文恭命丧毒手,罪有应得,我决不加袒护。汝姊妹倚仗天狐遗毒,用此恶针,为祸人世。我寻汝姊妹,乃是除恶务尽,为各派道友除害。前赴峨眉,驼鬼作梗,沈图又用言相激,我才暂留汝姊妹多活几日,你既说乘你无备,我就姑且网开一面,容你半日,看你有何伎俩,只管使将出来,看你能否逃脱罗网?这半日之内,汝姊若不来,便是规避,我自会前去寻她。“
天灵子说罢,怒容满面,将袍袖一扬,一道光华闪过,踪迹不见。
司徒平方要开口说话,寒萼又使眼色止住,与司徒平飞落谷底。
那两只白兔正在树下吃草,见主人归来,欢鸣跳跃上前。
寒萼毕竟童心犹在,在此危急存亡之秋,还有闲情将那白兔抱在怀中,一同入内。
进谷一看,不由叫得一声:“嗳呀!“原来上次前往青螺,紫玲后走,将谷顶明星全数收去,所以里面漆黑一片。来时负气,又忘了问紫玲要回。按照神驼乙休之言,谷中原有一番布置,虽然练就慧眼,到底不便。
寒萼想了想无法,两人只得各将剑光放出照路,直奔里面一看,后洞藏宝之处,又被紫玲行时用法术封锁。
宝相夫人当年遗留的两件御敌之宝和一幅保山保命的阵图,全都不能取出。这一急非同小可,后悔来时应当与紫玲说明,约了同行,不该负气任性,以致有此差失。如今时机紧迫,又不及回转峨眉求助。
正在无计可施,那白兔素通灵性,也仿佛看出主人有大难将至,只管哀鸣不已。
寒萼把心一横,暗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总须和天灵子一拼。既有神驼乙休答应事急相助,那沈图即是收了平哥为徒,两位前辈想必不至袖手旁观,使我夫妻二人遭了横死。好在还有一会,且将两个白兔藏过,以免玉石俱焚。“
当下同了司徒平,一人抱了一个,向昔日司徒平养伤室内放下。嘱咐道:“我如今大敌当前,吉凶难保,少时便须出去交手。你两个不要出去,免遭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