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姨奶啊,看你气色还蛮好的呢,身体也很硬朗。”姨奶说:“这也得益于我和你姨爷每天都去锻炼。所以,直到现在一直眼不花耳不聋。”看着我身边的老太太,心里升起来一股暖流。
老人家是我奶奶的表妹。奶奶都已经过世多年了,我从来都没见过,听我父母说,奶奶死的时候,我姐姐才三岁。事隔多年,我来滨河市上学的时候,父母曾经领着我去看望过姨奶一家人。从那以后,姨奶每年都来个一次两次的,有时候送被子,有时候送吃的。有时候老太太来了就跟我在食堂吃口饭,也有时候领着我到门口的小饭店吃点饭。每次来姨奶都邀请我在放假不回家的时候去她家住两天,可是都大三了,一直没有机会去看她们二老,心里感觉很过意不去。每当回家的时候,父母也经常说让我给老头老太太带些礼品过去,却被找借口说带的东西多,不好带给拒绝了。
姨奶喝了两口水,我看着老太太说:“姨奶,我给你买点饭去吧。”姨奶说:“再续,不用去买的,姨奶还不饿呢。又有一些日子没来看你了,这不眼看着过元旦了,我想邀请你元旦不回家去的话就到我家去住两天。现在姨奶家的楼也宽敞了,家里就我跟你姨爷俩人,肃静的很啊。你去了也给我家带去人气和乐趣呢。”我说:“行,这个元旦虽然我们能呆五天,可是也不准备回家了,毕竟我十月一刚回的家。”我姨奶说:“好,去的时候先给姨奶打电话,我好去大门口接你。”我说:“好久没去了,大门口我都记不清了。”姨奶说:“以后有空你就去,熟了就好了。”
我说:“好的。”姨奶说:“你们什么时候上课呢。”我说:“下午一点半从宿舍走就行。”姨奶说:“时间不早了,我也要走了。”我说:“姨奶,再呆会儿没事儿呢,晚不了呢。”姨奶说:“年龄大了,走路又慢,慢慢走。”我说:“好的,姨奶,我送你走。”
吃完饭的沈哲、陈陈、小邸陆续回到宿舍了,跟我和我姨奶走了个对头。我说:“你们回来了,我就不锁门了。”沈哲说:“姨奶来了,你怎么没叫我们给姨奶捎点饭来呢。”我说:“没事儿,我领着姨奶到门口饭店吃点东西去。”沈哲说:“姨奶,你们慢走啊。”我姨奶说:“没事儿,我走了,你们也休息会儿。”老太太将手一挥,跟沈哲等人算是告别,我扶着老太太一步一步的朝楼下走去。
姨奶虽然不驼背,腰不弯,但是年龄毕竟大了,行动有些迟缓。我扶着老太太从宿舍走到学校北门口,我说:“姨奶,我请你吃碗面条去吧。”姨奶说:“我真不饿呢,不用的,大孙子。”三让姨奶,姨奶也不去吃饭。姨奶说:“给我送到公交车站,你就回去上课去吧。”我说:“好的。”娘俩边聊边走出了学校北门。
正好一辆366路公交车从西北开过来,我送姨奶上车。姨奶上车后还不放心的说:“去前给我打电话。”我说:“好的,慢走姨奶。”公交车鸣笛出站,载着老太太走了,留给我的是内心的遗憾和愧疚。
回学校的路上,我拨通了我娘的手机。我娘说:“再续,你有事儿吗。”我说:“娘我没事儿,就是我姨奶又看我来了。那么大年纪了,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我们宿舍,上楼就歇了四次呢,让我心里很感动呢,同时内心也感觉很愧对姨奶,这么多年了,一次都没看她们二老去呢。”
我娘说:“是呢,一个热心肠老太太,这个元旦放假,你不回家,你就可以买些礼品去她家看看他们二老了,也好然你心安些。”我说:“我姨奶来就是邀请我去呢。”我娘说:“那没事儿,你就去吧,给带点礼品。”我说:“我不知道买啥呢。”我娘说:“你姨奶人家俩人都是退休的老油田职工,家里也啥都不缺,你去了买些实用的东西给带上,比如买件柴鸡蛋了,他们也能用上,又不缺礼也就是了。去了别着急回来,跟他们二老住一宿再回来。”
我说:“我不习惯在外面住呢。”我娘说:“不习惯住,你就早些回来,我就是担心你一天去一天回来太紧张也太累了。”我说:“应该没事儿吧。”
我娘说:“那就随你的自由了。”我说:“娘,听我姨奶说,她老家是东北的,这是怎么回事儿呢。”我娘说:“我也是听你父亲说的,你这位姨奶其实就是你父亲小说里《我叫李村民》中老革命李村民的养女,她老家确实是东北人,是李村民收养的孩子,据说她家姓马,她是老六。”
我说:“那我这个姨奶岂不是跟我奶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吗。”我娘说:“是的。”我问:“那为啥跟咱们家的关系这么好呢。”我娘说:“这都是你爷爷、奶奶为人好,留下的好处吧,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人家一直都没有忘了你爷爷、奶奶的好处。”
我说:“啊,是这样啊,看起来人还是多做善事,多做好事儿的好,能给后人留下一片可以信任的蓝天。”
我娘说:“这样理解也行啊。再续,我问你,你入党材料交过去了没有。”我说:“哎呀,还没有交过去呢。”我娘说:“你这孩子,不说是元旦前交过去吗,咋还没交呢。”我说:“我给忘了。”我娘说:“眼看就元旦了,你还不交,耽误了咋办呢。”我说:“放心吧,我今天下午上完大课我就去交给导员。”我娘说:“抓紧办吧。”我说:“娘,我到宿舍了,不跟你聊了。”我娘说:“好了,挂了吧。”我挂电话走入宿舍,拿着入党材料和书籍急急忙忙的去上课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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