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管家听到娄筝这么说,也明白了其中缘由。脸色肃然起来,“老奴这就去办!”
盯着吴管家迅速离开的背影,娄筝起身站到书房窗前,眯眼看向帅府的花园。
在凉州这样天气恶劣的边塞能有什么好景,就算是堂堂大帅府的花园也不过只有几丛绿树掩映而已。
这个地方浪费了父亲十多年的时间,父亲虽然正值壮年,但是身体的根基已经在这十几年间毁的差不多了,等这场战役过后,娄筝打算再也不让父亲涉足凉州的边塞。
次日午时,凉州一望无际的草原荒道旁,只有一个漆黑简陋的亭子,亭子周围已经长满了荒草,几乎把这座小亭子淹没了一半,在杂草掩映间,有一块小小的碑铭,上书“凉州十里亭”。
此时,娄大将军带着娄筝以及边军中的将领们正骑马等候在这荒凉的十里亭边。
午时两刻已经过去,一望无垠的草原深处终于多出了黑黑点点的一队人马。
亲卫的队伍里发出了一声欢呼,随即娄大将军紧蹙的眉宇也舒展开来。
娄筝挥舞着马鞭迎了过去,鱼九吓了一跳,急忙带着两个手下也追了上去。
草原上清风徐徐,把枣红色硕马上娇俏身影的荆钗布裙吹的飞舞起来,淡青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陆宏修腰挎长剑昂头看着朝自己奔来的身影,突然眼瞳一缩,脑海深处,好像突然有什么情景与这一刻重合了,像是一根钢针猛然扎入心房,疼的他抽痛起来,瞬间,他的脸色就变得惨白,一手紧紧攥着胸口的衣襟,笔直的脊背弓了起来。
他大口喘息,在春日里渐暖的天气下,他额头却立即渗出了一层冷汗。
身边的老亲卫看他突然不对劲儿,担忧的询问:“陆公子,你怎么了?”
像是被人突然从惊惧的梦境中拉了回来,胸口的剧烈抽痛猛然消失,如果不是陆宏修身体好的话,这时候,恐怕他要虚脱的从马上摔下去。
紧捏着缰绳,深吸了口气,平息着刚刚忽然涌出来的几乎让人绝望的情绪,再次抬头看向骑马奔来的少女时,那种情绪已经平复下去。
娄筝勒住缰绳,枣红色硕马停在了陆宏修的身边,娄筝笑颜真切,眼睛澄澈,“师兄,辛苦你了。”
陆宏修看向这个小师妹的神情微微一闪,随即回道:“师妹不用和我客气。”
于是,两师兄妹并排赶马走在凉州荒凉的官道上,边走边聊天。
不一会儿,娄大将军带着人也迎了过来。
陆宏修带着的七十多营中将官和老亲卫全部回归,身后跟着的大批人马是长孙家派来护送物品的商队,那箱琉璃到底是换来了边军军营足够的物资。
一时浮动的军营因为这些充足的物资彻底安稳下来。
后面娄筝能做的就不多了,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也不需要她再做什么。
拥有了马蹄铁的战马,新的软甲和弓弩的强悍士兵,充足的军粮,还有各式新式的武器,剩下的就是娄大将军和各位将军的事情了。
如何让这些几乎武装到脚的士兵成为大武朝最强悍的军事力量,他们这些将领比娄筝懂的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