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念妃全身颤抖，眼中似乎就要射出箭来，一脸的恼恨与愤然，就连手中举着枪，此时竟也不稳起来。
“我……慕斯…我……你明明知道我下不去手，你要我怎么办！在地下通道的时候你放了我一命，如今难道真的要我开枪杀自己的救命恩人吗？！啊！！”
凰念妃脸上泪水不断，甚至就连唇瓣都带着颤抖，而站在她对面的慕斯眼眸一沉，身形又往前走了几步。
“蔷薇，你还是这么热心肠，不要拿你那所谓的慈悲观义，来评定杀手这个世界！”
慕斯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严峻的神情，他早年把她救出来的时候，便怀着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谁知道那时她被毒瘾掌控了意识，每天出去出任务都会把自己搞的血淋淋地回来，有些是她自己的，有些……是她杀的人溅上去的。
杀手……一个让人战栗的杀手，那时候她把这句话诠释得淋漓尽致，对待目标的手段永远都是残暴至极。
后来他派去监视蔷薇的手下回来禀告他时就说过，蔷薇……她每次把人杀死后，都喜欢拿刀狠狠的拉开那人的胸腔，把心脏挑出来后，在狠狠地踩碎在地上……
鲜血溅了一地，而她衣服上所沾染的血，也是在她剥开胸腔的时候，所喷射出来的。
慕斯再定睛看向，如今，甚至连开枪都不敢的凰念妃，只觉头疼。
他之后是不是管的太厉害了？还是说……这短短的几个月，就能把她暴厉的性子给完全磨平了？
“作为一个杀手，还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就必须做到对任何人。你都有下得去手的冲动，哪怕如今在你面前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孩，你也必须残忍地完成你的任务，否则……死的就是你，这个世界没有给善者留任何的余地和生机！”
慕斯字字铿锵有力，到最后甚至都往前跨了好几步，站到凰念妃所举起的枪口前。用手狠狠的捉住她的胳膊。力道勒得凰念妃胳膊发疼。
“我把你救回来，不是为了让你表现那可笑的慈悲，如果你如今下不去手。那我倒宁愿当初没有救你，让你死在刑具上！”
凰念妃只觉耳边被震得嗡嗡作响，眼眶中尚还含着泪水，惊诧的抬起头望着脸部涨红的慕斯。哑口无声。
她……他问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下不去手了？
呵……凰念妃嘴角泛起苦笑，“因为对象不同。因为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以前那具行尸走肉的躯体，安中臣……因为对象是你，所以我才下不去手……你怎么能问出这么没良心的话呢……”
说完还似十分悲凉的模样。把举枪的手收回来，另一只手突然紧紧的摄住慕斯的手腕，狠狠的将手中的枪拍在男人宽大的手心中。
“既然你说得这么有理。那你就来试试吧，如果你能下得去手伤我一分。那我便能下的去手夺你的命。”
凰念妃站定在原地，突然用力一把将慕斯推开，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