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爵翎不觉想起之前三儿子在自己面前说过的话,心中不免有些局措。
他怎么也没料到帝三郎醒过来后会变得如此暴戾,就连是对他这个父亲,也变得如同视若无睹。
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汇集他的手下,竟要把他给杀了……
那次爆炸,不仅帝昊天伤了,他这么大的年纪也给伤了,只是有手下把他拼死护住给运了出去。
只是他受了轻伤而已,比身受重伤的帝昊天早苏醒过来罢了。
“唉…到底是谁造下的孽?”帝爵翎颇有些叹息,他原先只想让儿子重演自个的历史,来证明当初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
可是如今当真让他看到如今这副画面,心里又如同被尖刀剜肉一般的疼……
毕竟是他儿子,毕竟那段回忆是他最难以忘记的,也不知是为与木蓉的这段感情可惜,还是为了当初那个身不由己,变得冷血心肠的自己。
后方三米开外跟着的佣人面面相觑后,纷纷低下头不言声。
方才……他们是听到往日威严过硬的帝老爷,竟叹了口气?
途经之处均是绿色一片,鼻间萦绕着淡淡的青草味,原本高挂于头顶的暖阳,藏于乌云后稍稍歇息了一二。
帝爵翎被幽禁在这座别墅里已经好几个月了,可之前因为权势被帝昊天给剥夺,人手也一个个被帝昊天给连根拔起。
他是放任的……自己终究是老了,心力全然不及正值年轻气盛的帝三郎,集团里有些人恃宠而骄,仗着往日那微薄的情分,如今做事情更是越来越猖狂。令人气恼。
欲动手整顿,心里那颗心脏呀,总是扑通扑通地跳着,总是瞻前顾后的,就怕会整垮自己耗费了一辈子心血的集团。
太在乎……动手时,总是不由自主地收手。
帝氏集团,在他心里。胜过了一切!
前方出现一个小湖。湖中种了荷花,漫天的翠绿荷叶接天是线,偶有几株蕊红冒头。而湖中央有着八角檐亭位于湖心,而湖边有着一叶扁舟停靠,随着湖水的波动而左右荡漾着。
远远望去,如同一卷漫天的水泼墨画。让人看之只觉心中微暖。
帝爵翎眼底情绪微动,在欧洲能看到如此中国古风的景致?怕是有人吩咐修整成如今模样的吧。
心中只这么想着。帝爵翎嘴边就莫名地挂起笑。
年近暮年,心性倒是越活越回去,近年脾性越发地怪,如同那三岁黄口小儿。有人如此这般关怀着,心中倒是浮现出一种愉悦之情。
偏头望向身后跟着的佣人,离他稳稳处于三米开外。均低着头盯着鞋尖,就连帝老爷回头了。也没人发现。
帝爵翎一见如此,猛地将手中堔着的手串掷了出去,正正打中了站于最中间的女佣头上,顿时便见了血。
“啊……”那女佣一时吃疼叫了出来,被掷得后退了两步跌入了后方人堆中,却是无一人敢上前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