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李夫人听罢,顿时慌了,大喝一声,连李心婉也是愣住了心神。娘亲何时对她如此动怒?
但是,自李夫人的角度出发,她又怎么能连累女儿与自己一起受苦?
李心婉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娘亲的意图,转而安慰她道:“娘亲无需担忧,皇上向来怜爱婉儿,不消一会儿,他便心软了。”
怜爱,只是曾经。李心婉多次扪心自问,怎么会演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但是终究无果,她将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顶撞他,如果不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违背他的意愿。恐怕也不会变成今天的这个模样。
她却不知道,有些事情就算她不愿意那样做,情势也会逼迫她不得不低头。就像如今,她只能认命的与娘亲在这里,用长跪不起一计,求得君临墨的谅解。
李夫人对于李心婉的话语将信将疑,毕竟,方才的凤曦舞,可是大摇大摆的进了宣德殿。然而,婉儿又怎么会骗自己?
“还是不行,娘不准你胡闹!”李夫人疾言厉色,待看到李心婉委屈的神色,心肠一下子又软了下来,她缓声道:“不如这样,此刻皇上不在殿内,等他快回来了,你再做做模样,可好?”
什么?李心婉闻言,顿时瞪大了水眸。
李心婉上前揪着李夫人的衣袖,急声的道:“娘,你疯了!”
皇上都不在殿内,娘亲还要跪?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李夫人一甩长袖,板起了面孔,看着被自己甩开的李心婉,道:“对,为娘疯了,那也是为你爹疯的。”
听到娘亲置气的言语,李心婉咬着唇瓣不语,任由夫人再如何赶她,她也不做声。过了一会儿,李夫人似乎有些筋疲力尽,不再对李心婉低斥,再次沉默的跪着。
“桃儿,去御膳房拿些膳食前来。”李心婉低声吩咐着,因为方才的情绪使然,声音里还夹杂着沙哑的声色。
桃儿领了命,退了下去。李心婉一言不发,缓缓移到了李夫人的身边,也是跪了起来,却不看向李夫人,仿佛全然与她无关。
李夫人看着李心婉执着的面庞,顿时哑然失声,叹息了一声,也不再管她。
只是偶尔李夫人会侧过身子,为李心婉揉搓膝盖骨,大颗大颗的泪滴就是这样毫无预兆的砸落在李夫人的手背。
李夫人的动作一怔,咽下了喉咙涌上的酸涩,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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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置在宫外,规模不算大,但是这里仅仅是关押重犯的牢房,其他的各司也会有专设的牢房。那里的待遇,想一想也知道,远远不如这里,这里关押的一般都是皇亲贵胄,狱卒自然是不敢怠慢。
天牢早已下了禁令,没有皇上的令牌,谁也不能前来探望。所以,进了这里,就是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今日,君临墨与凤曦舞是唯一来看望李予的人,君临墨伫立在天牢前,凝望了一会儿,道:“你早就知道,这次我们是除不掉李予的。”
君临墨说罢,便迈开了前进的步伐。
凤曦舞听罢,一阵愕然,随即才想起,原来,他回答的是之前自己在宣德殿说的话。
既然都心知肚明,那也好.